柳嬷嬷闻言,本能转头瞧了眼站在远处的萧韫,果见其光着双脚。她愣了下,这才扶住锦瑟,一面叮咛了白芷快些归去,一面冲锦瑟微恼着道:“女人要做甚么叮咛奴婢们便是,怎可自行涉陷!幸亏只是湿了鞋子,这若跌进水中可了得?女子最是娇气,若女人这般正长身材,这河水如此寒,脚上又是经络遍及,寒气入体,将来有的罪受!女孩子在这上头可一点都草率不得,幸亏萧公子在此,女人今后可莫如此了。”
“嫂嫂!滚蛋!放开我,让我出来!”李冠言怒喝着,漂亮的面庞上竟尽是戾气。
李冠言先是不明如何从产房中出来一名小女人,后又惊奇于这女人的反应,现在见锦瑟神情笃定,气态安闲,倒是不自发便信了她那话。当即便推开婆子,几个大步便到了锦瑟身边。
锦瑟自知那暖意是萧韫留下的体热,身下铺着的大氅也有股如有若无的墨香在飘零着,和将才一晃间萧韫袖上气味如出一辙。饶是她重活一世,被个陌生男人的气味包裹着,又得其如此对待也微微红了双颊。她扬了扬头,待冷风吹散了双颊温度,这才缓缓站起家来。凝眸望去,却见萧韫并未走远,只站在数十步开外似望着远处青山入迷。
提及来谢少文的气质倒和此人有几分类似,只是面前男人却更见内敛沉稳,他的温润是从骨肉中透出来的,仿似他站在那边不笑不语已是俶傥天然。
杨松之怎料锦瑟会有此答,微微一愣,却失声笑了出来,将才被锦瑟撞上宽裕之态的那份难堪便也烟消云散了。锦瑟这才将手中的茶盏又托了托,她纤细的手指托着那白瓷缠梅的茶盏,冰雪般肤色似能融进那白瓷当中,杨松之心神没出处地微荡了下,这才接了那茶盏。
屋中杨松之自顾不上锦瑟,而院外,李冠言和萧韫也听到了世人慌乱的惊呼声,李冠言焦炙之下已是进了屋,唯萧韫重视到了锦瑟,他眸光一闪,直追上去。
杨松之点头,那边赵嬷嬷已是接口道:“老奴去请大师写个方剂,这便去给姑奶奶煎药。”
“世子是郡主的远亲弟弟,出来便出来了。二爷您不能啊,这世上哪有小叔子进嫂嫂产房的事理!您快莫闹了,您若出来,郡主即便母子均安,这将来口水也能将她给淹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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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见杨松之紧绷的身子似败坏了一些,这才又道:“世子如此,小丫环们岂不都要慌了神?世子用盏茶,也能更好地给郡主泄气不是?”
黄嬷嬷见状急地抓了她的手,不断和她说着话。她的声音却不小,又带着颤音,外头人不明内里状况便更是焦炙起来,杨松之面色沉郁地在屋中来回走动,赵嬷嬷已是一个没忍住垂起了泪。而内里的李冠言也似急了,竟是非冲要出去不成,婆子们正死命地拦着他。
外头混乱着,内里赵嬷嬷也忙拦住了杨松之。济慈大师两针下去,平乐郡主才又悠悠转醒,黄嬷嬷忙往她嘴里塞了参片,瞧着平乐郡主虚汗淋漓的模样,不觉心颤着道:“少奶奶要对峙啊,羊水只怕都流尽了,这若再生不出来……少奶奶再用点力,您这会子可不能松劲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