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见锦瑟容颜竟也压了她们一头,她们内心怎能不冒酸水,闻言便有女人低声忿忿道:“果然一脸狐媚样。”
华阳王是先帝的胞弟,偏比先帝年幼十多岁,对今上即位出过大力,又因是天子叔父,故而颇受皇上信赖,在朝野也极有威望。华阳王膝下就完颜古青这一女,天然爱若掌上明珠。
这女人说话声音不小,一时候引得很多女子侧目,叽叽喳喳地会商起来,巧的是刚好这会子殿中的歌舞便尽了,舞女们缓缓退出,殿中蓦地一静,接着便响起了天子的声音。
金依朵出身崇高,边幅出众,加上她又长于假装,又颇具才气,使得她在燕国的闺秀中极受追捧,可就有人颇不喜好她,到处和她作对,此人便是华阳王府的郡主完颜古青。
金依朵推委两句便撩帘坐进了轿中,肩舆四角挂着小巧小宫灯,盈盈的光芒将贤妃面上颇含切磋的笑意照的忽明忽暗,金依朵迎上她的目光笑着道:“听闻本日禹王在乾坤宫前受了重责晕了畴昔,不知王爷现在身子是否已无恙了?”
金依朵说话间眼眶一红,泪珠儿滚落,好不黯然难过的模样,那姿势当真叫贤妃觉着金依朵是因被皇后丢弃而纯真地向她宣泄不满的小女人。
金依朵一脸笑意,神情淡然,语气朴拙,倒好似当真内心这般想,众女闻言却愈发不是滋味。试问连出身最高,面貌才气都出挑的金依朵都比不上那不知从甚么处所冒出来的清嫣郡主了,那她们岂不是个个都要被比到泥中去了?
贤妃闻言明眸一睁,锐光滑过,接着便勾唇笑起来,道:“本宫为何要如此被郡主操纵,为郡主开道?”
“传闻金姐姐在湖州还曾替这清嫣郡主挡过箭?金姐姐真刻薄,也没见那狐媚子感念姐姐,我真替姐姐不值!”
“说的是呢,实在我瞧那清嫣郡主容颜也没多出众嘛,肥胖纤细的像风一吹便能倒般,王爷那样伟岸威武,只怕她那样娇小,底子没法接受雨露,连为王爷孕育安康子嗣的本事都没有。”
金依朵挑弄这些是非,不过是给锦瑟力敌,诡计叫这些女人一会子在宫宴上给锦瑟尴尬罢了,她见目标达成,便暴露了笑意,可不想此时不远处却传来一声耻笑,接着是一个清澈的声音带着挖苦之意响起。
金依朵听贤妃语出调侃却也不在乎,只因她已从贤妃的目光和话语入耳得明白贤妃是被她说动了。金依朵笑着将脑后风帽戴上,只欠了欠身,道:“娘娘和我各取所需罢了,我便不打搅娘娘清净,辞职了。”
那女人闻言便笑了,冲锦瑟扬了扬酒杯,锦瑟含笑举杯抿了一口,她才又道:“提及来我们铁骊女子也都是能歌善舞的,像如许的歌舞京中闺秀们都能跳上几下,不敷称道,提及来,阿依朵郡主便是歌舞妙手,听闻清嫣郡主也是琴棋诗画样样精通的,却不知和阿依朵郡主比起来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