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乐郡主目睹李冠言落荒而逃,探出头来盯着他的背影瞧了半响这才惊地瞪大眼睛,捂住了嘴巴,她坐回轿中越想越觉不对,到底放心不下唤了一声尤嬷嬷。
他被平乐郡主逼问已是觉着难过压抑,不知费了多少劲儿这才气压抑住没吼怒出声,现在再闻喜好的女子说出这等钻心的话来,那里还忍得住,当即便冷声道:“大嫂也不过比我年长五岁罢了,我父母双全,婚事自有父亲,母亲为我操心,用不着大嫂如此操心!”
李冠言无妨平乐郡主会俄然推开车窗直勾勾地望来,一时撞上她一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眸,那敞亮的双瞳中倒影出他的小小人影来,如同一簇火焰在跳动,瞧着这双眼睛倒是叫他想起一件陈年的旧事来。
平乐郡主天然听出李冠言说的皆非实话,只当他是和本身陌生,不肯于她坦白,便忍不住叹了一声,道:“罢了,你不肯意说,大嫂也不强求,只是长嫂如母,现在你大哥已去了,他就你这么一个远亲的弟弟,你的事儿大嫂却不能不操着心,哪日你情愿说了自到远清院找我便是。”
杨建教子本来便是极其峻厉的,这事儿不但镇国公府的下人们清楚,便连大锦的百姓们也都津津乐道。国公爷虽是对世子峻厉,可倒是爱子心切,望子成龙,世子爷也懂事知理,最恭敬国王爷,在国公府,暮年是常常能看到国公爷亲身教诲世子的,这些年跟着世子年纪渐长,已很少瞧见国公爷惩罚世子。
那是他第一次见她的景象,他尤记得那是在城西的双昔庙前,当日他陪着母亲到庙中上香,母亲不过在禅房和大和尚讲了一会子禅,他便趁着下人们不留意偷溜了出去跑到庙前看杂耍,当时他一门心机地要要瞧热烈,只一径地欲冲过街去,那里还重视地到街头景象,几乎便被一匹快马给撞上。
杨建摆手,道:“该干甚么干甚么去,不必在此守着。”
见他怔住不哭不叫,她便慌了,忙跳上马背来将他拉起来,一面于他拍灰,一面问他那里可曾伤到,见他单独一人还叫身边嬷嬷送他去寻家人,他才吓地甩脱那嬷嬷跑走了。
书房,天光早已大亮,但是油灯却还亮着,镇国公杨建端坐在书案以后,一张脸乌青丢脸,因一夜未曾合眼,这会子他太阳穴处两根青筋突突直跳。他抬手揉了揉头,却抵不过心中的肝火和绝望,扭头去瞧,透过绞纱窗模糊能见外头院中跪立着的矗立人影,到底是亲生骨肉,想着外头天寒地冻,风雪交集,他到底忍不住了,大喝一声。
杨松之闻言苦笑,目光沉了沉,却道:“嬷嬷放心,我没事……老是要争上一争的……”
岂知他进了书房还未曾劝说便被镇国公给赶了出来,并且勒令他不能去给镇国公夫人通气儿,管家没法只能暗里做主叫下人给杨松之送了个蒲团。谁知杨松之竟犟着脾气不消,管家劝了几句,他才将那垫子压在了膝下,可现在也已跪了三个多时候了,这天寒地冻的,那垫子即使再丰富也抵不过地上的寒气。
管家闻言心机转了转,天然明白老爷这是想要一个台阶好顺坡下驴,忙道:“老奴不知,老奴恐老爷这里有事叮咛,今儿还没到德律院中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