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出了此等事,刘三波等人天然是不肯再进京的,和锦瑟商讨后,他们便留在了江宁只等朝廷给个交代。
完颜宗泽见她眉宇伸展开来,这才恨声道:“微微和那杜知章倒是极其默契呢,怎微微令人放的灯别人都尚发明不了,倒是那杜知章第一时候便瞧见了呢……”
金皇后笑了一阵,这才眯着眼睛瞧向锦瑟,道:“这么说你是从未曾思疑过本宫?莫不是小丫头利用本宫吧,本宫的眼睛但是极毒,更容不得半点沙子,平生最恨有人在本宫面前耍小聪明……”
“微微,有人大朝晨顶着风雪站在院中观星的吗?”完颜宗泽沉哼,双眸眯了起来。
锦瑟却又笑,扬眉,“我叫白蕊她们放灯时不还没下雪呢……”
锦瑟闻言方缓缓起来,低眉扎眼地行至罗汉床边,金皇后见她微微低着头,绝美的面上却带着温婉笑意,神情落落风雅,有礼却并不见拘束怯懦之色,便含笑点头主动拉了她的手,道:“果然是个极好的孩子,阿月没骗母后。如许斑斓的人儿,便是本宫见了也是难忘,也不怪亮子那孩子日日念叨着。”
金皇后竟和她谈起朝政来,锦瑟这会子工夫即便已摸清金皇后是个极坦白和开朗的女子,可也没推测她会如是。
金皇后说着瞧向一旁陪坐的阿月,复又褪了手腕上的血玉镯子往锦瑟手上戴,见锦瑟惶恐欲躲,便扯了她的手,道:“多得你,本宫才气和失散的女儿团聚,这镯子是本宫母亲遗物,一只给了阿月,这只你戴着,不算是甚么犒赏,只当你全了本宫做母亲的这一片感激的情意,可好?”
金皇后见她白玉脸颊上浮起红晕,唇角微扬,方道:“事已做下,便该去想如何挽救。现在朝廷上弹劾三皇子的奏折如雪片普通,依你看此时太子和阿朗该当如何?”
风起,雪愈狂,完颜宗泽将大氅扬起裹住锦瑟纤细的身影,风雪哭泣,却有那一方小六合暖意融融地包裹着两颗紧靠一起的炽热的心。
锦瑟听罢又是一愣,接着却挑唇笑了起来,目光盈盈地瞧向金皇后,道:“皇后娘娘又安知臣女定然会思疑娘娘和此事有关?”
锦瑟便道:“要说一点都未曾思疑那也是假的,可臣女自认不算笨伯,细细一想便知此事定非娘娘所为。”
她言罢见金皇后眉宇扬起愉悦的弧线,便又歪着头道:“方才臣女见到娘娘却更加必定了臣女之前所想,臣女欲刺,是有人欲挑起娘娘和王爷嫌隙,又毒害王爷招安大计,所行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