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珠点头,起家送她到了门口便说:“顾妈妈,你替我送送舅母。”
朱家舅母说:“这也是你看的?快别沾这个,交给你的管事妈妈就行了。”
一边又连连的使眼色,朱家舅母本来要求郑明珠替她说话,真的翻了脸对她有甚么好处,此时不得不忍了气,委偏言:“妈妈说的是,我平日里最疼外甥女的,也不过一句半句说重些,你就要闹着回你婆婆,真叫你婆婆晓得,你又有甚么脸面?”
郑明珠不清楚详细景象,不由悄悄警戒,心念电转,立即明白这绝对不是逞强的时候,不管这件事到底本相如何,对方目标安在,一旦逞强便不免显得心虚,落入骗局,立时便收了笑,粉面含霜:“舅母这说的是甚么话,我竟听不懂,我莫非是为了谁领我的情才办事的么?虽说亲戚远些,我到底叫一声表哥,莫非我就不望着他好不成,舅母真如许不明白,这事我更加不敢去办了,舅母倒是找个希冀自家亲戚承情的人去办才是。”
朱家舅母没想到她立时就翻脸了,说了这些话,把她先前成心说的话笼子给破了,脸上只感觉火辣辣的起来,嘲笑道:“外甥女也忒多心了,我不过随便说一句,就说这些话来,不过便是感觉我求着你了罢了,真是人大了,便再不把长辈放在眼里了。”
朱家舅母早晓得郑明珠有些着三不着两的,见她急了,又是闹着要去姐姐跟前,本身姐姐一贯捧着她,只怕到时候还要骂本身一顿,立时便笑道:“瞧你说的,不过一两句打趣话,你就要闹着找太太,莫非你舅母就一句都说不得你了?我晓得你是最敬长辈最有礼的,不过白说一句,可别去惹你太太心烦,你太太最挂记就是你,自你出了阁,见了我老是长叹短叹,总想着你在家里多么的金尊玉贵,没有半点儿不顺心,做了人家的媳妇,那里有不委曲的?可她又忙,满心惦着你只出不来,总叮嘱我,没事多来瞧瞧你,替你排解排解,你倒好,动不动闹着找太太,可不是招她悲伤么?快别去了。”
朱家舅母讶异:“外甥女这是要做甚么?”
“舅母!”郑明珠俄然听得如许一句,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提到缘分二字,对一个女子来讲意味着甚么,她立时就截断了朱家舅母,恐怕她说出别的话来。
她是在威胁她?
进了甘兰院,郑明珠指的三个丫头都在西边次间里查账,算盘拨的啪啪的响,郑明珠便请朱家舅母在正厅里坐了,叮咛丫头:“给舅母上茶。”
朱家舅母一噎,她一个庶女出身,能有多少庄子铺子?却还是强撑着说:“我自是不看的,一概都交给管事,我们是女人家,尽管贞静贤淑就是了,这外头运营,银钱来往,沾了就俗气了。”
郑明珠想了想,很勉强的说:“那么转头我与公爹说一说,若再不可,我也没法了。”
她不提太太,直接提夫人,倒是更加的光亮正大来了,这朱家舅母之前这件事提过两回,模糊含混的口气,都非常见效,心中更加感觉这里头有点把柄,此次想催着她经心的替本身办事,又还是儿说出来,不晓得为何她竟俄然翻了脸,竟敢闹着到本身婆婆跟前去,倒让朱家舅母一时进退两难的起来。
朱家舅母见她如许说了,非常对劲,又笑道:“那日我同你说的你表哥的事,你可与外甥半子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