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坤没想到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少夫人如许懂外头的行情,顿时心中非常迷惑起来,这真是吴管事口中完整不懂经济买卖的少夫人么?一边忙回道:“是,小人管着的铺子是使的宝宜票号的银票,因少夫人在朱雀大街的四个铺子原是外务府暂理,北城上街的四个铺子是国公府过户过来的,之前便是分了两个账簿,旧年底小人听吴大管事说要分解一个账簿,如果合了,应是本年年后开新帐的时候合罢,小人也不是极清楚,求少夫人问问吴管事才好。”
这里头触及的门道就多了,别说郑明珠的四个丫头一脸茫然,便是墨烟也似懂非懂的模样,郑明珠一笑,也不再多解释,这类揽总办理的大局观,非浸淫于此道多年不能了然,墨烟本来就不是专做这个的,天然很难明白。
那吴建荣并不为意:“瞧你那点胆量,少夫人深闺妇人,懂甚么买卖经济,你尽管说香料进价高了,买卖平淡,天然入息就少,这也不是你能摆布的,我打量着,少夫人不过是看出来的银子少了,便要问问,她自是不会晓得这些买卖上的事,你便奉告她鸡蛋一两银子一个,她也只得信了,再说了,现在我嫂子是少夫人房里的管事妈妈,便是有点甚么,天然也能讳饰了,且这些银子我们也不是本身得了,都是贡献太太的,太太自是会为我们做主的。”
然后便转头问他们带出去的三个铺子的掌柜,打头的阿谁高高瘦瘦,三十多岁的模样,郑明珠问:“你是哪个铺子的掌柜?”
剪秋和忍冬还不敢收:“不敢劳少夫人赏,原是大爷叮咛小的们服侍少夫人,这是分内事。”
剪秋和忍冬的行动很敏捷,郑明珠只是吃了个午餐,睡了一会儿午觉,他们就出去回话了。身后带着一群人,还三个箱子。
郑明珠笑道:“服侍虽是分内事,只是做的好就该赏,接着就是了,也先别下去,我另有事要叮咛你。”
三个掌柜听了这句话,那里还坐得住,顿时就站了起来,朱光阁的于掌柜和吉利绸缎铺的李掌柜都同时看向王坤。
郑明珠点点头,晓得这必是刚才交代账簿的时候忍冬悄悄奉告她的,心中更加稀有了,便对外头三个掌柜的说:“我单叫了你们三个铺子的掌柜来,原是我看了账簿,你们三个铺子有些不当。”
而这王坤管的恰好是香料行,郑明珠胸有成竹,客岁的时候,她可还是唐白月,唐家的买卖固然浏览很广,可香料买卖倒是唐家赖以起家的买卖,一向以来也都是唐家买卖里头的重中之重,厥后更是只做大笔买卖,到各产地和边疆收买香料,收拢清算入库,卖给各家香料行,仿佛便是北方香料买卖第一家,难说这盛记香料行只怕也有从唐家香料库里进的货。
郑明珠看他们相互打着眼色,便晓得这三个掌柜,约莫是以这个王坤为首了,想他和八间铺子的大管事吴建荣如许靠近的干系,自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现在看来,只要拿下了这个王坤,就算是翻开结局面了。
但是此时的王坤,心又高高的提了起来,吴建荣说的意义是这位少夫人完整不懂碎务经济,但是明天所见所闻,却叫他感觉思疑。
虽是利润极高,无数人眼馋,但因是皇商,背后有朝廷撑腰,这邓家又极会运营,广结善缘,竟是坚如盘石,无可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