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郑明珠早晓得的,慎王府出动了长安郡主亲身迎客,实在很给面子,郑明珠就笑道:“阿姨虽如许说,到底要去拜见王妃才是。”
因是女眷,郑明珠所坐的侯府规制的马车由慎王府的一个小寺人引着从角门出去,驶入二门后的西边一个极大的院子,下了车就有个穿戴大红色各处锦通袖袄儿的年青貌美的女子上前来笑道:“外甥女来了,快出去。”
郑明珠明白了,没有提陈颐安,那就不是很靠近,哥哥的同僚,则不成怠慢。
现在,数十棵芳香花树结成一座宽广花厅,又恰是花季,远远就闻到淡雅香气,花厅里坐了些穿红着绿的妇人,慎王府是用这闻名的芳香花厅接待女眷了。
只是帝都气候泥土实在是与岛国分歧,慎王当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乃至派人去岛上运了几船泥土返来,专门培植,才总算长成。
说着就过来帮着翡翠给她打扮,一边笑道:“少夫人这副头面选的真好,又高雅又高贵,真把少夫人衬的天仙普通,我看镯子戴这一对珊瑚的吧,红的光鲜,更加显到手白了。”
郑明珠给陈夫人请了安,本也是报备过本日要出门去的,陈夫人就不要她服侍早餐,只笑道:“瞧你这一身如许光鲜,万一溅了点甚么上去,倒要再换一次,折腾晚了就不好了。你尽管去你的,这边有的是丫环奉侍,倒是你出去,没有长辈,虽说轻省些,安闲乐一天,但也别失了分寸才是。”
青果走出去,蹲身行了礼,就笑道:“奴婢来服侍少夫人出门,大爷上朝去了,叮咛请少夫人先去,大爷下了朝才得来呢。”
两人又一起谈笑些闲话,便走到了慎王府的芳香花厅,这在帝都都算是一处儿名景了。当年的慎王因是先帝爱子,帝王幼弟,从小无人管束,格外跳脱放诞些,最爱到处玩耍,有一次不知是去了个甚么岛,别的也罢了,倒是带返来些花草异种。
固然叫花,倒是一种树,且生的极其高大奇特,最爱盘根扭结,那岛上的人便爱将这花树种成一个圈儿,待生的高大了,顶端就渐渐合拢,仿佛便是一间花厅,便是下雨里头也无碍,且这芳香花树每年春季着花能开数旬日,开出一朵朵拳头大的乌黑的花儿,花瓣如同丝绒,沉甸甸的,异香扑鼻,实在是异种。
换成之前的她,这模样暗中给主子下绊子的主子,轻则打重则卖,一贯是雷霆手腕,而现在,面子竟然成了她优先考虑的东西了。
真是烦闷,这位慎王是先帝幼弟,年纪比当今圣上还小一岁,他的女儿也不过比郑明珠大两岁,倒是长辈,母亲的堂妹,她得叫阿姨。
郑明珠笑道:“你这丫头,提及来没有这些,我就不能看了?”
郑明珠回想起那一日见到的太子,他并没有所谓的王者之气,望之暖和,气质温润如玉,只是双目中偶尔闪现的锋利之感让郑明珠影象犹新。
慎王府离的也不远,本日中门大开,挂着灯笼,非常喜庆,越是勋贵之家,立世子越是件要紧事。
客人垂垂的越来越多,芳香花厅里一片莺声燕语,因没有长辈,都是年青女子,都谈笑随便,郑明珠在青果的指导下,也熟谙了很多人。
有内幕!这里头没有猫腻谁也不信。
此中有一种便叫芳香花。
正欲再探听,青果已经眼尖的瞥见出去的一个少妇,便对郑明珠说:“这是宋少阳将军的夫人,娘家姓张,比少夫人大一年,是大舅爷军中同僚。上个月才从闽南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