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并不难,郁云儿忙应了,跟着走出去。
郑明珠看一眼裴国海,却见他坐的稳稳的,一点严峻的模样都没有,不过夏长富这模样了,裴国海也不好表示的过于闲适,便低着头,拿着茶碗盖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拔着水面的浮茶。
这个别例虽要费一点钱,但是如许既施了恩,如果没查出来,又不伤任何人的面子,非常的全面,恰是会做事的做法。
郑明珠倒也不怪他,她坐在台阶上的廊下,看这出去的第一个耕户四十多岁的模样,虽说粗糙,但并不肥胖,肤色乌黑,手脚上另有泥土,并没有吃不饱的那种青白之色,衣服打着补丁,不过也还丰富,心中先松了一口气,温声问了他的名字,又问问他家里几口人,种了多少地,常日里可吃得饱穿得暖,一一问过了,就让他去郁云儿处登记。
随即便给郁云儿交代:“那边屋里放着两大筐铜钱,耕户来了,你便问他客岁一年共收了多少庄稼,缴了多少租子,你再照着他说的按比例写下赏钱,他缴了一百钱,你便赏他五个便是,你写下来,叫他画押,便拿着便条去那屋的廊下交给翡翠领钱,你可明白?”
只是夏长富已经开端有点坐立不安了,他不是笨伯,掌事已久,重新到尾统统环节能够出的题目他都能心知肚明,而郑明珠如许的体例,釜底抽薪,实在极高超。
那耕户叩首道:“夏爷就坐在这里,小的如何敢胡说?”
房里抬出几大筐铜钱到廊下摆着,都是新兑的极新的制钱,穿戴红绳,亮光亮的,看着都只觉亮闪闪的。
没想到,如许深闺大宅里,娇怯怯的女儿家,竟有如许高超的手腕。
遵循夏长富的说法,实在也不是甚么格外严峻的事,近十年来,凡是风调雨顺的年份,就多剥削些,有灾的时候,多报一点灾损,因他管这个庄子二十年了,部下的管事早就是他的人了,抱了团,也有些长处,外务府每年例查,也查不出甚么要紧的事来,银子和东西也都缴的数量也都很看得畴昔,便一向顺顺铛铛的过来了。
郑明珠竖起一根苗条的玉雕般的食指:“只要这一个机遇,我要实话,只要没闹出性命,亏空多少,谁吃了租子,都不算大事,你们这庄子一年不过四五千的出息,就算少上一年的份,我就委曲点,手里紧些也过得,只我此人眼里揉不得沙子,受不了人哄我,说清楚了,此后改了,我就容得下。”
看来哥哥识人很明啊。
并且他管了这么些年,有充足经历,现在恰是多事之秋,说实话,她也还没人手可用,想换个更好的,到那里去换呢?
此次换了主子,因晓得是少夫人的陪嫁庄子,少夫人又深闺才出阁的朱紫,晓得甚么庄稼经济,夏长富也没在乎,只是他一贯谨慎,在没有摸清少夫人道子之前,也不敢妄动,只是如本来那样做罢了。
让夏长富本身坐在这里,由耕户本身报一年下来有多少租子,那些耕户绝大部分不敢往高了报,只能老诚恳实的报出来本身一年下来缴了多少租子,但是,那些耕户一个是有赏钱的刺激,缴的高赏的就高,另一个是他们本身必定也不会晓得账簿上记录的到底是多少租子,以是也不成能因为有管事的威慑而愿意的说少些。
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