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餐前,陈颐安返来了,郑明珠正站在炕边低着头,弯着腰翻着炕桌上的针线篮子找甚么东西,陈颐安轻手重脚的走上前去,一把从身后搂住她。
郑明珠赶紧拉住他:“你急甚么,先前我已经应了母亲了,这返来才半日,你就如许吃紧的去替我辞了,母亲要如何想?说我图享用怕劳累也就罢了,倒更加教唆你去替我说项,如何使得?”
陈颐安看起来表情很好,被说了一句也无所谓的模样,在一边坐下来:“你找甚么呢,如许弯着腰控着头,把稳头晕。”
不过这也是该死!
郑明珠软语笑道:“如果大事,我反倒不敢做了,母亲说的是,趁现在事未几,学一学,免得此后临时有了事,更加甚么都不懂,可不迟误了么?我晓得你是怕我累着,一则是替母亲分忧,便累一点也无妨。二则,各种事都有管事媳妇,丫环婆子,外头另有你替我撑着,我不过坐在这里,点一点卯,听一听回话,又不消做甚么,就累也有限的。三则,我现在先开个头儿,如果做两日真累了,你再去回母亲替我推让了,也有个说法,岂不是更好?现在还没开端,我先就叫累,也叫人笑话。”
又亲身去桌子上捧了一碟芙蓉糕过来递给陈颐安,陈颐安拣了一块,也就吃了半块就搁下了,转而与郑明珠提及今儿携礼去给老丈人赔罪的事来。
晚餐送了上来,六个菜中间攒着一大钵虫草炖鸽子,伉俪两人对坐用饭,郑明珠一边给他舀汤,拆鸽子骨头,一边听他对劲洋洋的讲如何蹭老丈人的午餐,还把老丈人说的饭都吃不下,最后还正色的对郑明珠说:“岳父大人是个明理的,如果此后你再获咎了岳父大人,我可不去替你赔罪了。”
陈颐安拉长了嗯了一声才说:“如许的事情最是噜苏庞大,天家端方最多,详确的很,非常费心,前儿小苏跟我说,你身子虚的很,恰是要好生养着的时候,弄这些个做甚么,不过我也还没来得及跟母亲说,她不晓得才叫你做这些个的,待我与她说一声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