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想起来了甚么似的掩嘴笑:“并且嫂子风趣的很,手腕花腔最多,说话也风趣,不像那些人爱藏着掖着,尽管有一句说一句,且说出话来一句是一句,可成心机了,且也不晓得她是如何办到的,的确是耳听八方眼观四路,甚么都晓得,前儿要不是她,三哥就给我姨娘害惨了。”
郑明珠出来把宝哥儿放在炕上,就把那串肥猪给他玩,对玛瑙说:“票据给我看就是了,你带着人清算。”
到底是十五六岁的小女人,离家到外头这些日子,突然回了从小糊口的处所,天然不免冲动一点,郑明珠忙拿了手绢子给她用,又携着她的手笑道:“大姑奶奶远道返来,自是可贵的,我就算不想来迎也不成,你看她们几个,都急着见大姐姐呢,死活拖我来。”
这位嫂嫂,本领更加大了。
郑明珠进了门,先吓了一跳,当厅里堆着一模一样,两尺长,一尺宽和高的红木箱子四个,玛瑙从里头屋里出来,见了郑明珠就道:“这是大姑奶奶的管事妈妈送来的,说是给大爷和少夫人的年礼,奴婢封了个一等封儿赏了她们了。等着少夫人返来看过了才翻开呢。”
倒把宝哥儿逗的咯咯笑,一屋子的人都跟着笑起来。
陈颐宽笑道:“我做姑母的,可贵返来一回,或许我疼一疼侄儿。”
在陈家,做蜜斯的日子是很好过的,陈颐宽早早的没了生母,养在陈夫人跟前,有出挑的庶妹,和独一的嫡妹,琴棋书画她又并不出挑儿,倒是出落的文静温和,风雅慎重,进退有度,又爱照顾mm们,很有大姐姐的风采,加上早早的帮着陈夫人管家理帐,嫁到许家,婆母看重,交给她很多碎务,她也能极快上手。
足有一尺长的票据,零琐细碎,满是这些。
陈颐娴也道:“这倒是真的,不过母亲也说,嫂嫂也并不是天生就是如许的,也是渐渐儿的学出来的,这也罢了,我倒是也感觉嫂嫂很风趣儿,我在外头也见了很多夫人奶奶,说话做事儿就是不一样,还是嫂嫂如许利落的人对我的脾气,总感觉,在嫂嫂跟前最安闲,就是说话做事略出点格,也是无碍的,跟她说甚么都行。母亲虽疼我,就是太端庄了,我出气都得渐渐儿的出。”
陈颐宽笑吟吟的下了肩舆,一看那气色,郑明珠就放了心,与在家做女人时没甚么两样,一件大毛儿大红锦缎大氅,镶着乌黑的狐狸毛,风毛直扑到脸上去,衬着一张巴掌大的俏脸,肤如凝脂,端倪伸展,一看就晓得日子过得非常舒心。
陈夫人笑道:“合了我的主张了,我今儿就是叫你们瞧一瞧,或是有交好的夫人奶奶们熟谙的,有友情的,多寻几小我问问,也好有个数。”
许家万贯家财,公然秘闻深厚的很,陈颐宽脱手如此之重,申明已经在夫家站稳了脚根。
这安慰的事,天然也是要郑明珠这大嫂来做的。
陈夫人本身挑的媳妇,天然晓得,她本来就因她是无母族的公主才求的,如何不明白,既要了如许好处,就不能要那一样好处,便只是笑道:“公主说的是,倒也不是甚么急事,只要放在内心,碰到机遇问一问也就是了。”
说的很严厉很当真。
郑明珠是真的把她们当了mm心疼。
陈颐宽笑道:“确是好的,母亲尽管放心。婆婆虽年纪不大,也是明理的,并不要媳妇站端方不时奉侍,相公虽年青,也晓得尊敬,家里也是有端方的。且我们二房,人丁薄弱些,也少量多烦难事,我进门给公公婆婆敬茶,婆婆当着小叔小姑的面儿,就给了几张地契房契,说是虽没分炊,相公倒是成了亲,有家室的人了,自要有些私产,都交给我收着打理,进项也是我们本身使,常日里吃穿用度,月例银子都是公中的。婆婆说家里端方就是如此,此后小叔结婚,也是一样。两个庄子,两个大街上的四道门宽的大铺子,一个绸缎铺子,一个生药店,一年下来,也有上万银子的进项。转头公公又给了相公两个米店,五千现银子,说是娶了媳妇,手里宁肯涣散些,也别叫人受了委曲,相公也都交给我收着。现在别说使嫁奁,就是这些,也使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