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笑道:“可不就是这个话,文家的事谁不晓得呢?赵老太君那话说的再对也没有了,那文夫人真不晓得是哪坑哪洞爬出来的,能教出甚么样的闺女出来?别提甚么德容言功了,竟是甚么不要脸的招数都想获得。当初她该出嫁的时候,文阁老还是个五品官儿呢,也不晓得如何搞的,就把她嫁进卫家去做了填房,虽说是庶子,也是长房的,长房那位大奶奶虽说不是甚么王谢望族,也是四川稀有的大族的嫡女出身,举止教养都是好的,也并没有苛待她呀,平常婆婆那里有不管束儿媳妇的?她倒是委曲起来,又与她姨娘扭了一股绳,只顾着歪门正道,做的那些龌蹉事,可叫人说不得,传闻都污了耳。不过那卫家也不是甚么端方人家,那年正明宫那一名飞上枝头变了金凤凰,那卫家竟把当家主母送了家庙,把这位姨娘扶了正,真真是个笑话。”
因等着太子妃的宫女出去查档子的事,陈夫人与郑明珠都在一边安坐,并不焦急,陈夫人是晓得的,因贵妃受宠,掌管后宫,却又并非后位,太子妃虽是长辈,却又是明显白白的主子,两人见面在礼数上有些难堪,太子妃很少与贵妃相见,只不过都在这宫里,且又是两种相对的权势,天生的好处抵触,并不对盘,虽不见面,却非常存眷对方的意向,且比旁的人更体味对方。
太子妃会心:“舅母问这个?倒也不难,哪天的事儿?把档子调出来查一查也就清楚了,舅母放心,我叮咛人瞧瞧儿查去,一小我也不晓得,包含正明宫那一名。”
再多的侧妃,也是妾室。
太子妃点点头,陈夫人就笑道:“有劳太子妃。我晓得了。”
说话间,那宫女走了出去回道:“奴婢悄悄查了档子了,初十的前两日,威武侯夫人王氏的确曾进宫存候。”
陈夫人道:“是,谨妃娘娘的确如许说。”
贵妃娘娘最大的依仗实在还不是有孕,而是帝宠,可郑明珠到底没经历过这些,不由笑道:“娘娘有甚么可忧愁的呢,虽说贵妃娘娘有孕,天然身子比常日更金贵些,可娘娘也有身孕,且一旦出世就是皇长孙,可比她那不晓得排第几的皇子更强呢。”
郑明珠眨眨眼,这一对‘闻名’的双胎胞要来替唐秀月出头儿?还是贵妃的意义呢?
郑明珠在一边听着,看来这件事是坐实张家无疑了,不过张家与杨家究竟是如何搭上线的,倒还需查一查。
太子妃咯咯的笑,密切的伸手点了一下郑明珠的额头,笑对陈夫人说:“舅母如何有个如许实心眼的儿媳妇?偏安哥儿一肚子心眼,真是不晓得如何亏损呢。”
见她顿时说个没完,陈夫人忙打断她:“我另有个闲事儿问你呢。”
说着就叮咛贴身的大宫女两句话儿,那宫女听了,领命而去,太子妃又调皮的一笑,低声道:“舅母不晓得,这一名管事也有一阵子了,我瞧着没甚么章法,论起来,我也算传闻过一些当初她在宫里的事儿,若论借刀杀人,争宠夺爱,隔岸观火,口蜜腹剑,祸水东引这些,这位还真是全挂子的本领,可真要正端庄经掌这后宫诸事,兼顾全局,职员调剂安排,辖制各宫各殿,调和各位皇子公主的婚事,她可差的远了。谁是谁的人手只怕都没闹明白,我要安插两小我的确不费一点儿劲。这也罢了,且又不听人劝,只爱听她嫂子的调拨,别的人一概靠了后。前儿还闹了一场风波,父皇发了一阵脾气,这两日都没进她宫里去,今儿她嫂子倒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