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老太太牙都快咬碎了!没承想,竟藐视了这个年青媳妇,原觉得她是极好拿捏的,却如此粗心,栽到了她手里。
世人也都跟着捧,那管事的才坐下来,说:“这事儿也算不得甚么奥妙,太夫人只是趁着夫人不在,到我们府里来,传闻是要抱走大哥儿。”
长公主府流派天然森严,郑明珠禀了来意,一名姓张的女官道:“仙姑返来,便说沾了灰尘,现在已在清净庵闭门埋头了,县主请回吧。”
陈三老太太只得持续讪讪的坐下,郑明珠去了半晌,倒是带了个小道童出来,八九岁的模样,粉妆玉琢,像是画上的金童似的,穿戴小小的道服,非常敬爱。
郑明珠谨慎的给太夫人掖了掖被子,笑道:“也幸亏三叔祖母的孝心,为着太夫人安康,现在已经在那边跪着求神了然,看起来,太夫人竟就好了也未可知。”
过了半晌,张女官过来请郑明珠:“仙姑请县主内里说话。”
郑明珠不睬她,只对那道童微微躬身道:“多谢小徒弟解惑。”
太夫人现在病重,临时在荣安堂不能挪动,荣安堂东边五十丈,就是武安侯府的大门口,这一天,武安侯府常日里紧闭的大门翻开着,胡同里来交常常的行人颠末武安侯府的大门口,都不由的立足,猎奇的往里看。
可非论如何,不管真假,太夫人当着人如许发作了一番,郑明珠不给宝哥儿,那真是太天经地义的事了,任谁也挑不出她一个错儿来。
郑明珠和丫环们的目光都看向了陈三老太太。
郑明珠忙亲身送她出去。
“那如何跑到我们家来跪着?”
等着丫环们把里头清算了,重新熏了香,她才肯出来。
陈三老太太目睹局势已去,固然还是挣扎着说:“大嫂您……”
郑明珠道:“唉,当时她说那些话,也太不细心了,清尘仙姑是多么人?怎可如许轻渎呢?可把我吓坏了,再三劝她,她只当我胡说,竟连神明也不信,现在如何着?豪情没冲撞在她身上,她是不怕的?幸而公主另有几分面子,求得了仙姑,不然如许下去,太夫人本来就不是甚么结实身子,如何受得了?”
如许春秋如何经得起这模样,出来已经是浑身软的没一丝力量了,两个丫环架着,身上一股子臭味,郑明珠只得说:“为着太夫人,自是宁肯没了脸面,也要去的,只是先前倒也不是我获咎的仙姑,只怕单我去了,清尘仙姑不肯消气也是有的,这……”
苏太医坐下来给太夫人请脉,诊了半日,迷惑道:“太夫人身子安康,脉象极稳的,哪有甚么要紧,县主莫不是传错了?”
一时苏太医来了,郑明珠忙先容道:“这位小苏大人,现在已经是太病院一等一的妙手了,就是圣上有点甚么要紧的,也指了名要小苏大人去瞧呢,等闲是请不到的,今儿为着太夫人,我动用了侯爷的名帖,才请了来呢。”
到底是县主,又是公主一向心疼的县主,那张女官也不好过于拿乔,只是道:“既如此,县主宽坐,我去禀仙姑。”
郑明珠那里理她,压根当这屋里没这小我,这个莫名其妙的老婆子,上赶着作死。
太夫人受了这些罪,又听了苏太医的一席话,早已慌的没了主张,赶紧问郑明珠:“如何办?可要了命了。”
那道童说:“因着县主说了太夫人的症候,仙姑焚香烧符求了上天,得了唆使,原是先前有人不敬神明,获咎了上天,才落到了太夫人身上,现在须得诚意求了天上的神明,才得好,现在已经卜到了方位,就在太夫人现处方位东边五十丈处,跪六个时候,磕一百个头,方得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