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郡主笑道:“朝廷分赐了多位卫氏女为侧妃和世子侍妾,现在我可晓得,单你们家那位卫姨娘和世子妃那边的卫侧妃,到现在还只是个安排呢。”
洗三
郑明珠才对世子妃道:“既是如许,这位卫侧妃进了宫,只怕有很多委曲要诉的,表嫂预备如何着呢?”
世子妃道:“圣旨不过封她侧妃,我们按例给她侧妃,上了玉碟,给她院子,寺人丫头照数儿配给她,谁能挑出我的错不成?”
便急仓促的出去了。
庄顺公主悄悄点头。
第二日郑瑾、郑明玉、林氏并郑明艳和娘家的庶弟庶妹们都来看郑明珠和哥儿,又与陈夫人商讨着洗三礼的来宾名单,整热烈了一天。
郑明珠道:“表嫂这话原是没错的,只是世上的事,最怕的倒是故意,世子与世子妃如许的行动,往小了说,不过是伉俪恩爱罢了,但是如果故意人教唆,要往大了说,这‘怨望’两个字如何担得起?就是表哥,如果在圣上心中有了如许的考语,此后的出息只怕也要艰巨很多了。表嫂且要细想想才是。”
宁婉郡主和世子妃都站了起来。
宁婉郡主便笑道:“我就晓得你们两个合得来,且不说别的,单看卫氏女这场热烈,也就你们两个最成心机了。”
宁婉郡主就站起来笑道:“外头姑母、婶娘们想是都来了,我们也该去服侍才是。世子妃可贵来,陪表妹说说话儿罢。”
郑明珠笑道:“可不是,成日里就在家里,亲戚们都冷淡了,幸而大表姐还念着我,常来看我。”
几人一起笑起来。郑明珠不由的就想起出产前那晚陈颐安对她说的话来,脸上一阵发热。
宁婉郡主意郑明珠一径的打量世子妃,笑道:“世子与世子妃长住岭南,是旧年年底才返来的,阿谁时候你肚子大的短长,统共不出门,天然不认得。”
“大名此后取也使得,现在也该取个奶名儿才是。”平宁长公主坐在郑明珠床边,哥儿睡的苦涩,任人抱来抱去只是不醒。
宁婉郡主就讽刺道:“喔,本来是做婶娘的私房东西呢。”
最欢乐的当属平宁长公主,郑明珠是下一代里头她最疼的女孩儿,现在一举得男,哥儿还刚巧就是与她平天生辰,更叫她欢乐的了不得,从奶妈怀里接过来搂着就不舍得罢休。
庄顺公主看起来还是那么安好温和的模样,进门见了人,笑着号召:“大姐姐,表嫂,我来给表姐道贺的。”
提及这位世子妃,本来只是两广世族黄家的一名嫡女,黄家算不得甚么贵族,只是浅显世家,黄家世代习武,连女孩儿也不例外,原只是为了抵抗海盗,也常常成为朝廷助力。
世子妃又笑道:“我瞧着表妹描述和顺的很,自是和我不一样。实在朝廷御赐侧妃,原是给我们家的面子,谁家不喜好呢?如果换了别的人来,我必是要欢欢乐喜的,可偏是她!我此人,就是烦他们卫家的女人,眼皮子最浅,一家子没一点儿上得了台面的端方来,现在不过出了一个贵妃,连皇后还没挣上呢,就摆出一副上天上天的形状来,竟比宗室还要崇高些儿了,这一个因是御赐的,打着金字招牌,刚进门,侧妃的架子摆的比王妃还大,我就瞧不上,偏不给她脸,当天就不准世子爷去她屋里,她哭了一早晨,委曲的甚么似的,真好笑。我跟世子说了,要睡女人,我亲身给他挑,定比那卫氏仙颜柔媚,或是世子本身看中谁,我亲身去求了来,做侧妃也罢,做侍妾也罢,都不难,就不准去那卫氏屋里,幸而世子爷给我脸面,公然没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