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听了,略一思忖,也感觉有事理,想着顾妈妈从小儿在本身身边奉侍,又一心一意的替本身筹算,也就不过分给她没脸,命她起来了,叫了丫头出去带她换一条裙子,便叮咛了本身跟前奉侍的两个大丫头,一个叫红绡,一个叫绿云的,都颇通文墨,跟着顾妈妈到后院佛堂去誊抄嫁奁票据去了。
顾妈妈说:“奴婢只是想着,大蜜斯最恭敬太太,晓得在太太手里,必定就放心了,更不会来讨要,不然,奴婢要真给了大蜜斯,这可……”
张妈妈也是个聪明人,看了这步地,听了这话的意义,也晓得这事儿不是平常,少夫人平时对顾妈妈那样恭敬,本日倒是如许……
该销的帐和东西她都稀有,就是要提早打埋伏她心中实在没底,怕做出来分歧朱氏的意。
她是揣摩郑明珠不懂,就看着本子新了,感觉是新做的帐。
张妈妈听她说的慎重,赶紧躬身等着。
要在帐上乱来她,那才真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呢,她从小被父亲带在身边学了那么久,父亲归天后,她独立支撑,里里外外的帐都要经她的手,一年几百万银子的流水,帐便是做的胡涂细致一点都瞒不过她,更何况如许低劣的手腕。
顾妈妈一僵,强笑道:“少夫人说甚么话,奴婢如何听不懂呢。”
顾妈妈竟说:“少夫人明鉴,就只要这一只箱子。”
郑明珠便说:“既如许,小巧你便与珊瑚去找找,妈妈也别急,你不是没见过么,既然有人见过,也找出来给你看看。”
随便抄一点来?真够笑话的。
顾妈妈忙回道:“有几个丫头在里头,不过太太存候心,甘兰院的丫头,我早已清算清楚了,铁桶普通严实,转头我就叫了她们几个来发言,必不会别传的。”
郑明珠微微一笑,她并不想非常倔强的措置顾妈妈,她是本身娘家跟过来的管事妈妈,闹的太大,本身在夫家又有甚么脸面?
郑明珠看着坐立不安的顾妈妈,心中只是嘲笑,如许冥顽不灵倒是少见,此次连个妈妈都清算不住,对上朱氏只怕连骨头都要给她吃的不剩了。
便说:“当日我嫁过来,票据天然是随嫁奁过来的,是不是放在别的箱子里了?”
顾妈妈心中有点虚,想了想,说:“奴婢是担忧,做出来分歧太太的意,反正我都过来了,不如我就在这边誊抄了,给太太看了再拿畴昔,有甚么不当也好请太太示下,再说,太太身边儿的人帮着我做,倒比我在那边带着人做安妥些。”
小丫头抬上了一个花梨木双喜螺钿箱子,有一尺多高,黄铜大锁,郑明珠看了一眼,顾妈妈忙拿出腰间钥匙来翻开,郑明珠往箱子里看了一眼,见一本本的账簿垒起来有近一尺,应当是遵循类别分歧分记的。
小巧不敢看顾妈妈一眼,低着头和珊瑚出去了。
顾妈妈既是她的人,又把郑明珠捏的紧紧的,这东西搁在郑明珠这边和放在身边也没甚么辨别,不过是一份票据,随时能够做手脚。
正想着,小巧俄然跪下来,对郑明珠说:“少夫人,这嫁奁票据应是放在一个龙凤呈祥箱子里的,在后院库里门口第一个架子第二层。”
张妈妈不好问,只对少夫人蹲身施礼,郑明珠便问:“请妈妈来是有个事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