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爷家一向是秦家的忌讳,从大人到小孩儿严令不准议论的,不但是张氏,就算是老秦头都不准。谁如果说周二家的事情,张氏就会把脸一拉,斥责“如何嘴那么长,有嚼舌头的工夫去干活儿”,一来二去也就没人说了。连秦扬都被张氏教诲着向来不说的,丫头们就更不消说了。
并且周二家住在后桃源,秦家住在前镇,说是同一个村昂首不见低头见,要真故意冷淡,仿佛还真没甚么交集。不过本年租的几块棉花地倒是跟后镇有点近呢,不晓得会不会肇事。
“瑶瑶,我们找个处所歇歇脚再走。”
等在门口的秀瑶和秦扬从速迎上去,“娘,你返来了。”
秀瑶忙起家,柳氏又背起秦扬。
老秦头不乐意,“那活人还能被尿憋死?总归能想想体例。”
秦扬手里拎着秀瑶给新编的柳条花篮,内里插满了野花,另有从别人家墙外摘得迎春花桃花之类的花枝。
柳氏朝他们笑笑一起回家,正编草鞋的秦大福和老秦头瞥见问了几句,柳氏道:“去周大爷家问问看有没有活儿干,人家让我绣了朵花看看,有好些绣娘都想做他家的活儿呢,用不消人家没立即说,只说让我等两天,到时候给信儿。”
张氏一下子火了,跳起来,“哦,你说的轻松,光种地,就那点粮食,吃还吃不饱,那里换钱?没有这一个月一百多文,我看看你如何交那么多的丁税钱。大业可十六了吧,也算成年了,本年也得交丁钱,我看看你去那里弄。”
走了一些时候,秀瑶都感觉累了,看秦扬苦着小脸有点迈不动步子的感受,她对柳氏道:“娘,略微歇息一下吧,小羊儿累了。”
到了沙河村的时候,柳氏也感觉累了,她看了看天气,日头挂在西山,红彤彤的,再估计前面路程,另有七八里地,一口气也走不到底的。
本县并不大,却间隔济南府也不是很远,境内没甚么占山为王的强盗出没,以是四周村落行路都是比较安然的,不太会那么轻易呈现整天强盗胡匪洗劫村落让人惶惑不成整天的事情。
秦大福看了柳氏一眼,让她去用饭赶路吧,既然决定去了,就别晚了,路上还得走半天呢。
等她们都去干活了,过了好半天,柳氏才返来,神采疲累,脚步踏实。
秀瑶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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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了西间,看秀瑶和秦扬在换衣裳,畴昔笑道:“瑶瑶,你嬷嬷如何啦?”
而那些有钱人,又不必非要买她的,除了和冯家那点友情,她那针线活儿固然好,可比起大户人家的绣活来,也没有甚么更特别的。
柳氏眼皮蓦地一跳,心突了一下,就晓得这活儿是做不成了,她立即就晓得周强媳妇说的是周二爷家。
秦大福送他们到村口,然后让他们路上谨慎,叮嘱秦扬别总要背着,本身能走就走。
柳氏蹙眉,迷惑道:“桂芳,提及来我们这些年跟你二伯也没甚么交割啊,这又是如何说的,还管我绣个花?周二爷不会有这个闲工夫吧。”说着她笑起来。
张氏固然没出屋,可家里甚么事儿都竖着耳朵听着呢,方才柳氏返来,她趴在窗户上把老头子的话都听了。她哼了一声,“快去吧,再不去就得吃了晚餐走了。别委曲着孩子,扬扬要吃鸡蛋面条甚么的,就给他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