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了泥鳅以后,姚家紧接着又卖掉了一大群羊,这便更让四周的人眼热了。这么一算,卖泥鳅,卖羊,卖猪,种地总另有些支出吧?平时他家还收泥鳅呢,夏天还收姐猴呢……便有功德者给姚家算起了支出帐。
姚家人管不了这些存眷,一家人忙活着筹办过年。表情镇静,便免不了把这个年节过得非常充足热烈。电视机,摩托车,给姚小疼的洗衣机也买来了,本觉得洗衣机是很贵的东西,去买的时候一看,才七百多块钱。姚三三跟姚小改一筹议,干脆就同时买了两个。
姚三三偷偷叹口气,内心暗骂:陆竞波这个怯懦的白痴。
乡村有句调侃乞贷的俗话,叫做“单日子不还账,双日子没有钱”,有的人乞贷,那便是有借无回。
姚三三一拍脑门,把这个茬儿忘了。她想了想说:“爸,这件你穿戴吧,过年咱家也得给爷奶送年礼,你赶集再去给咱爷买一件好了。不过送年礼的时候,你也该给咱姥娘多买点东西。”
不管之前干系如何,现在她们家有点钱了,亲戚朋友来乞贷,果断不借的话,便会被村里人说道。很多老百姓就是如许,仿佛你有钱,你不借给亲戚朋友,就是你不顾念情分,就是你的不对。
结论便是:姚家富了啊!
即便姚家人卖泥鳅以后尽量低调,却不免要被四周的村民们存眷。几千斤泥鳅拉走了,村民们便纷繁估计,起码得比客岁的支出翻一翻吧?也就是说,必定不止姚连发说的两万来块钱,起码要三万露头呢!
但是如果不借,姚三叔要闹腾不说,按姚连发的性子,只怕也要跟家里闹上一阵子别扭,一个年节也过不安。
“咋啦?”姚连发忙问,“你不想乞贷给你三叔?抹不开脸呀,那但是你亲三叔。”
姚三三脑筋里缓慢地思虑一圈,便说:“三叔,你看咱家本年卖泥鳅,也的确卖了一点钱,不过都让我存银行里了,才存上呢!”
“打庄户种地呗。”姚三叔说,“你说用个小毛驴,拉车不动,耕地不可,买个拖沓机不是得劲多了?”
姚小改呢,专注地坐在一张小桌子前,还在忙着给泥鳅注射催产,预备孵化下一批。她手里抓住一条沾了泥沙防滑的泥鳅,毕竟另有些滑,又不敢太用力,只能尽量节制稳了,谨慎地把针打出来。
任何事,总该有个限度。
“那不恰好?大师都养泥鳅才好呢,我们便能够大量卖泥鳅苗,再回收泥鳅,两端都赢利。咱这处所养的多了,陈范围了,在外埠市场也能有合作力。”姚三三心说,我还巴不得如许呢。
陆竞波来的时候,便看到姚三三蹲在孵化池边上,瞅着池子里傻乐。新孵化的泥鳅苗还不能游动,细心瞧肉眼能看得见,姚三三便盯着那些小东西,一个劲儿地乐呵。
“那,也行,也行。”姚连发便乐呵呵出去了。
“爸,你看啊,三叔来乞贷,咱该借。那二叔家三个儿子呢,承担比三叔重,咱奶早就说让咱家帮着呢!你说他如果用钱,咱是不是得借?”
实在这些年二叔家里也没旁的大花消,估计大文订婚这么点钱,姚二叔应当能拿出来的,但是二婶的实际很较着:
姚连发楞了愣,俄然有些不欢畅了,说:“你这丫头,你三叔不过就想借几个钱,咱家也有,哪来这么多今后的事?不就是跟你借点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