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这时筹措着摆桌子用饭,“不管如何样,婉儿这话吓住了三奶奶,我们还不从速吃鸡!”又道:“我们家还是第一次能吃到一整只鸡呢!”
爹点头道:“我当时也十四岁了,还清楚地记得家里的粮果然都卖了给你爷看病,还欠了些钱,以是你爷才在二叔和三叔家各吃住了一年,又把那两年地里的收成卖了还债。”
不过,宁婉早已经思疑了,是以她对着三老太太,用比她还要调侃的笑容道:“我爷爷可不是如许说的!”
宁婉也附和,“我们用饭!”说着将一只鸡腿放在娘的碗上,按住娘想重新夹返来的手道:“这只鸡腿是给小弟弟吃的。”
宁梁和于氏都惊呆了,“婉儿,你如何了?”
大房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再瞒不过二房的,毕竟宁家三房的三个院子并排挨在一处。就像大房杀一只鸡,三房当即就晓得了。三老太太一早就带着拴儿过来等着吃鸡肉,再拉着哭着的拴儿走,这些事二房必然看在眼里。
这一句话说了,二爷爷再也躺不住,哆颤抖嗦地坐了起来,看了站在最前面的宁婉一眼又从速垂下头,感觉没脸见向炕上面的几个小辈,却掉了几滴老泪,“我对不起大哥呀!到了鬼域之下那里另有脸见他!”
一只鸡能有多少肉?盛出两大碗再加上最好的两只鸡腿,锅里只剩下少半碗的鸡肉了。于氏便不筹算拿出来了,只怕拴儿在此不管不顾地全吃光了,清儿和婉儿甚么也吃不到。
到了早晨,于氏又拿出一颗明白菜切了放在剩下的鸡肉里,鸡汤煮出来的白菜格外鲜美,大师又美餐一顿。
前些天宁婉昏睡后醒了,就是受了公公的托梦将郭小燕藏起来的羊骨头子儿找了出来,现在她的话竟能将一贯最凶暴的三婶娘镇住,三婶娘还真做了甚么负苦衷吧。
宁家三房当初是建在一处的,房舍连着房舍,院门挨着院门,长房居中,二房和三房各在一旁,一家四人出了门向右便到了二房,进了屋子,就见二爷爷躺在炕上,额头上还蒙了一块布巾,大伯娘正端了碗白面疙瘩汤出去,见了大房的人,便将面汤放在炕沿上让他们坐,神采非常地难堪,却当即起家将屋里屋外的孩子们都赶出去。
才收了碗,大伯扛着一袋米走了出去,放在地上,可贵地开了口,“本年先还你们一袋,剩下的来岁打下粮食再还。”说着就走了。
于氏便给宁清使眼色,“你给三爷爷家送去,带着拴儿归去吃吧。”
一家人被宁大伯的行动惊呆了,却当即都转向宁婉,等着她说话。
这就是爹娘一向受制于二房和三房的启事。爷爷过世的时候,爹才十四岁,爷爷叮嘱两个弟弟,每人照顾爹一年,再帮爹结婚。然后爹就在二房和三房各吃住了一年,以后娶了逃荒到此地的娘,把两房叔叔婶婶当作亲生爹娘一样贡献。
宁婉便又向三老太太一字一句隧道:“善-恶-到-头-终-有-报!”
宁梁便有些开不了口,毕竟是长辈,他们顺服惯了的,是以从速说:“二叔和二婶养我一年,那里有甚么对不起的,还说甚么还不还的……”
宁梁和于氏见二叔如此模样,也顾不上说别的,从速上前问:“二叔这是如何了?”
鸡肉炖好了,于氏去了厨房,先盛了满满的两大碗,每只碗上各放着一只鸡腿,号召宁清和宁婉,“给你们二爷爷和三爷爷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