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就摆手笑,“买卖就是买卖,那里能随便给呢。我们铺子里定的价已经有三年多了,当初是当真算过的,再低些大师亏损,再高些我们赔钱,是以倒不能变,还请大师能谅解。”
吴掌柜摆荡了一下,但他毕竟做了几十年的买卖,细想了一下还是不信,“如果宁女人当真晓得疫情,她为甚么不屯药材?要晓得治疫病的那几味药涨了不止百倍!就是这绿豆她也没有尽力以赴地屯,你想老马一贯与德聚丰走得近,如果宁女人向他拆借些银子,或者合股,他们能赚多少?”
镇上的白叟天然晓得这些旧事,是以品着茶只笑笑听着,年青的就不免猎奇了,“马掌柜,那敌手是谁家呀?”
“我固然不晓得宁女人如何晓得的,但是她必然晓得!”吴二拉住爹,“你想,我们家开铺子收山货,价比德聚丰高,她岂不该该涨了价与我们一样?但是她就是不涨!这如何能说得通?厥后她又收了那么多绿豆,却请了个粉匠做幌子,实在却没做粉条,就连豆皮也只每天做一点点,就是等着直接卖了绿豆!我还让人去三家村探听了,她家的地客岁绿豆种得特别多,收下的豆子都没有卖,以是我思疑她早晓得会有疫情的事!”
倒是收山货的买卖火爆得不成,本年山货本就长得好,吴二开铺子这两个月挤垮了几近镇上及四周统统的山货铺子,又将统统的货源都引到了马驿镇上,现在德聚丰正接了这个空档儿,固然加了几个伴计,但是大师收山货送山货还是忙得跟陀螺普通,而那辆骡车偶然一天要跑两次虎台县!
这些人就都道:“我们能谅解,德聚丰如果只为了钱,岂能将绿豆如此低价卖了?”说着要将山货送进铺子里。
马掌柜当然是为了贬低吴家,但是德聚丰却免不了成了受益的。宁家高低包含伴计都被宁婉束缚着不准说吴家铺子的事,如有送山菜的人问一声,也只道传闻吴二少爷病了,铺子也就关了。就是有人问起吴家想挤垮德聚丰买卖的事,宁家人也不接话,收货的价还是如常,并不因为现在送货的太多而降下去一文半文的。
“将来各家收货的价如果一样了,当时大师再把货送到我们德聚丰吧,如许我们内心也舒畅!”宁婉说着,非常诚心肠再三道:“大老远地背了这些山货来不轻易,能多几文钱天然还是好的,大师尽管畴昔。”这些天她送走的人也有好几十拨了,是以非常地谙练。
接着数钱的叮当声就响了起来,卖了山货的人接了钱走了,却说:“德聚丰可真刻薄,必然让我们把货送到这里,这一筐就多得了十几文钱!”
这时宁家的绿豆早卖得一干二净,粉条作坊也早停了工,实在还是绿豆没有卖光前作坊就先停了,毕竟谁吃得起高价绿豆做的粉皮呢!
吴掌柜就哼了一声,“你想了几天就想出了这个正理!宁女人是狐仙?还是有菩萨给她托梦?你倒是说说呀!”
吴掌柜回家直接进了二儿子的房,见二儿子竟还没有起来,炕桌上摆的饭动也没动,人正蒙被子大睡,一股肝火冲了上来,一把将被子掀了,“你睡死畴昔算了!”
二儿子每天流水般地赔着钱,得了刻薄名声的还是德聚丰!吴掌柜感觉喉头一甜,他从速咽了下去,摆出一个实足的笑容,与熟谙的人搭了几句话方才渐渐踱回家中,本身被二儿子的蠢铺子蠢伴计气得吐血如何也不能被人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