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卜九那样父母双亡、无兄无弟、又没有后代,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能有几个?卖地的人天然是有靠近、佩服,或者不得不给情面的人,我只备了厚礼找了那样的人说清原委,请他援手,他看在银钱和情面的份上,天然能承诺。”
“最底子的,典史所承担的事情浩繁,眼下如何与县令交割,将来遇了事如何措置,全部虎台县里谁又有赵太太清楚?封家若不是蠢的,定然会来请教,到时候赵太太正能够……”
宁婉点头附和,赵宅虽好,但实在就是一个隐患,早些舍了对赵家更好。当然她也不会要这宅子,“我住在副千户的房舍中还满安闲的,再说我也养不起这处大宅子!”宁婉半开打趣在拒了,“赵太太如果不想留,自能够卖了,这处宝地要一千两也不为过。但要我说,不如将宅子分红几段,赵家留下一处,其他几处卖掉,既不至于树大招风,也不至于不留后路。”
宁婉把最心底的话都说了出来,感觉一身轻松。
“只要卖地的人按下,买地的重新得了契书,我们再去拜访一回,他既然是有家财的人,总不肯意与赵家结了仇,天然也就罢了。”
雪青色的料子透出一种难以言述的清冷,宁婉的目光落到了伸直在这些衣裳里的喜姐儿身上。她只穿戴内衣,双手双脚都被捆住,嘴里也塞了一块帕子,一动不动,仿佛没了气味。
赵太太既然决定让出典史之位,与县衙分开自是必定,不想她就连这处宅子也肯舍了。
县衙里的事情,并非一朝一夕能说得清的,一年四时有分歧的事,而每年又有分歧的环境,赵家做典史上百年,晓得的实在太多太多了,可见非论是钱县令那边还是封家,恐怕在几年以内都免不了要勤来拜访赵太太的,这让赵太太内心又是一宽。
很久,赵太太终无一语。宁婉却非常了解她,如果先前有人对本身如许说,本身也很难当即就服从吧?赵家的事,毕竟早与本身无关,她尽了心也就够了,眼下就又说:“实在写错契书的事并不难办,我固然不让铁石帮手,但是却能一样将事情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