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月能挣七八百钱,那么到夏季前的几个月就能攒出三四贯钱,加上卖粮的钱,再借一些,给宁清备嫁奁便不消卖地了,而债务也不过一两年内就能还清。宁梁内心算计着,去看婉儿,不知不觉竟有几分依靠女儿了。
“爹还是好好歇几天吧,这些日子太累了,比及耕作时还会更累呢,”宁婉早猜到了爹的苦衷,他是想挣些钱给宁清做嫁奁,免得卖地呢!家里的地是祖辈们传下来的,也是宁家的立品之本,是以不是实在太难,普通是没有人肯卖地的。而卖了家里地的人,也会被人笑话是败家子儿。
担忧宁婉不肯意意,就又弥补道:“我让他悄悄多分我们家一些利,如许家里就能比别人家多得了。”
鸡蛋羹非常地细滑,再加上咸蛋便多了一重咸香的味道,大师一面吃着,一面夸宁婉,“平时不是蒸蛋羹就是煮咸蛋,亏你如何想出来把它们放在一处的呢?”
“人家都说亲兄弟明计帐,二姐夫与我们家比起亲兄弟来还要差着一层呢,更是要把帐都算明白了。”宁婉笑着说:“我们还是未几要二姐夫的钱了,买卖也不要搅在一起,免得将来生了嫌隙,反为不美。”
宁清瞧着大师,便将前两日与刘货郎筹议了的话说了出来,“采山货必然能挣钱,但是我们对马驿镇不熟,找不到门路,更不消说县城离三家村几十里远,谁能背得动几十斤上百斤的山货送去呢?我还传闻那边的人特别坏,专门喜好哄人,万一被人骗了反倒白干了。不如我们家人用心采山货,再把采来的山货都交给刘货郎,让他替我们把山货销出去,如许才更稳妥。”
宁婉微微一笑,“刘家和宁家毕竟是两家,二姐就要成刘家的人了,总欠功德事都管着娘家。”
一家人盘点起这些日子的收成,余粮卖的价不错,还能支撑家里一段时候的开消,最令人惊奇的是宁婉竟卖野菜竟得了六百多钱!
话虽如许说,但就是宁梁和于氏也听出些意义来,俗话都说“女生外向”,女儿嫁了人天然要以夫家为主,宁清现在还没嫁呢,但心早偏到刘货郎一边了。只说家里有了炒黄豆、点心甚么好吃的,宁清哪一次不是或明或暗带出去很多给刘货郎?刘货郎过来卖货在自家用饭,宁清哪一次不是将家里最好的吃食拿出来?是以,如许的大事她会帮哪个?
但是宁家大房眼下过的日子,早不是三家村精打细算的糊口了,是以在咸蛋最好吃的时候,大师不但不节流着吃,并且还多吃,每日一人一个。
把山货交给刘货郎少得钱还是主要的,更首要的题目是今后以后,宁家便将做山货买卖的路让给了刘货郎,而钱天然也会让刘货郎赚去。
宁婉还想出别致的体例,她将两只鸡蛋打散,加了葱末、花椒粉搅均,然后将两只咸菜全部打在蛋液里,但直接放在笼屉里蒸上半晌。
而在宁婉的打算里,她真正要做的是买卖,而不是日日带着家人采山货。只不过因为家里没有本钱,她才不得不先从采山货卖钱开端。
当时候宁婉还见过更多,“接着又有蘑菇、木耳、榛果等等连续下来,我们一向能够干到夏季,必然要比卖野菜挣的钱多好几倍!”
三家村人从春到秋辛苦奋作,一年到头除了吃用,也一定能剩下多少钱,就如宁家大房,地多人少,但两三年间也不过攒了八贯钱罢了。而宁婉一个小女孩,只用了一个月的时候就挣了半贯钱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