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倒有些吃惊,“只为了我这句话?”
宁婉将铁石的外套脱了,见里衣上也有几星汗渍,便一道都解了,回身拿了布巾用热水拧了,“天热,你诚恳地坐着,我帮你把后背擦擦。”
过了巳时,早上的买卖才淡了下来,喜姐儿公然出去陪着宁婉坐下,“现在天热,很多人家都不肯意动火,是以早上买面食的更加多了起来,倒是怠慢你了。”
宁婉上前替他将大衣服脱了,只淡淡地说:“也不至于一败涂地,他家本钱厚,赔些小钱也不在乎的,我们家是小本买卖,只能赚不能赔。”
正说着去买菜买肉的大姑和大姑父也返来了,见了宁婉神采倒有些难堪,“这两日正要去找你说话,不想你反而先来了。”
偏槐花儿正在地上玩得欢,一听睡觉就不肯了,将小鞋子脱了跑到炕上钻到奶奶怀里,却转头向娘吐了舌头道:“不!”她倒是机警,竟晓得奶奶一贯护着她。
“实在我先前也想去望远楼,是铁石必然要来的,”宁婉就笑,“不过,我再一想,在大姑这里也有一样好处――本日我送些石炭过来,我们用石炭做菜。”
铁石就将手用了些力,似在安抚媳妇,“他也直言不讳地向我说了,辽东的军需他颇能插得上手,就是周批示使也不敢不给他面子。”
傍晚时分,槐花儿银铃般地笑声响了起来,全部老宅当即活泼了,渐渐又有了各细碎的声音,东屋里的伉俪俩儿亦醒了过来,浑身舒泰,相互相视一笑,又提及了石炭的事。
槐花儿早已经与奶奶极靠近了,又听了不必睡觉就笑,“好!好!”
铁石就点了点头,“他的确是有手腕的人,买卖能做得很好,也不需我操心。”
“早晨再陪。”
宁婉被他抚得非常舒畅,眯着眼睛懒洋洋地问:“他的诚意是甚么?”
宁婉早猜出启事,就抢先笑道:“我此次来是有事的,铁石筹算在虎台县里宴客,想在大姑这里订上一桌,我来和大姑筹议筹议菜单,有些菜要先筹办出来才好。”
但是第二日一夙起来,她就叹了一声气道:“原觉得石炭买卖的事情没甚么难的,但不想到了现在竟还一点端倪也没有!”
更让宁婉欢畅的是,她感觉喜姐儿的精力量儿重新返来了。既然如此,她便更有信心压服她了。
大姐也将小外甥接了畴昔喂奶,“你来一次不轻易,竟让你帮着看孩子。”
万记买卖非常不错,一大早买包子的人就络绎不断的。宁婉见大姐背着孩子正在卖馒头包子,就接了小外甥抱进院里,一起打着号召,却直接进了厨房。
“这孩子是玩得入迷了,”宁婉如何能让婆婆带槐花儿呢,从速就向女儿道:“不准闹奶奶,从速跟娘回屋里。”
“只要菜好吃就行,再者有屋子能坐下说话也够了,”铁石道:“就大姑家吧,毕竟是本身家的亲戚,我们总要恭维!”
“大姑家的菜味儿虽好,但都是大锅炖菜,屋子也差得远了,如何也要在望远楼宴客才好吧?”
铁石现在牌技大涨,看出媳妇儿给娘放水,便也给媳妇儿放了水。可媳妇儿却不是娘,心机灵着呢,接了牌笑着斜了他一眼,倒将他看得内心炽热炽热的,装着瞧瞧天气,“也该睡觉了。”
卢铁石就笑了,“那明日我让人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