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就都说:“也是巧了,胡先生返来时,许老先生正要去南边投奔儿子,正为没有人接办书院忧心,见了对劲弟子就连宅子也借给他用了。现在,你三哥或免或降束修,招了很多门生来读书,比先前的书院还畅旺了。”
分开胡家后他们依言请了梅秀才,在虎踞山上办了一间书院,先前不过一时起意,为着石炭场记帐诸事便利,现在才真正认识到办书院的需求。
幸亏古氏倒没有甚么怨怼,笑着煮了茶说:“所谓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扁担抱着走。’我既然嫁了你三哥,天然甚么都要跟着他的,无所谓甚么刻苦不刻苦的。”
当然另有胡村长和乳母,晓得辛辛苦苦供着读书的儿子弃官不做回籍教书了,内心必然不是滋味吧!
“我亦不晓得,如果奉告了路少夫人,只怕她一气之下要了佩玉肚子那孩子的命,造了孽;若不奉告,将来她也是难堪。”
大师坐下用饭,固然分了桌,但都在一间屋子里,说话也便利。几句话就又说到了书院,胡敦儒便道:“我自去了都城插手科考,厥后又派到南边仕进,这一年多的时候固然一事无成,但也颇增了些见地――那些处所看起来到处是斑斓膏粱,但实在亦有很多人家贫无立锥之地,乃至有些人不得已还要到辽东来餬口路;至于宦海上更是奢糜虚假,官员们相互勾搭中饱私囊,我极看不惯也不屑与他们来往,但却亦有很多辽东没有的好处。”
宁婉点了点头,便与铁石牵马走了畴昔,远远地就听到了朗朗的读书声。
“我最为心仪的便是那边文风极盛,不必说城镇以内,便是小小的村庄中都有书院,略大一些的家属里都会办族学,更有一种冬学,就是在夏季农闲时专为贫困的农家后辈开设的书院,门生们不但不必交束修,乃至有的还连饭食用度都免了……”
古氏自是心疼儿子,点了点头,又见儿子吃得狼吞虎咽,就有些不美意义,“这孩子太不懂事了。”
当年胡敦儒也是如许做的!
在铁石看来,媳妇的事儿都是他的事儿,是以当即就道:“你不必管了,这事交给我吧。”
固然没有酒,菜饭亦非常粗陋,但胡敦儒却全不觉得意,谈笑风生,兴趣颇高,而宁婉和铁石也听得入迷,感觉不虚此行。
“既然如此,佩玉天然是吃过那密方如何却又有孕了?”
宁婉就笑道:“小孩子自是喜好这些小零嘴儿,我家槐花儿也一样的。”
胡敦儒就道:“我说的这位先生姓梅,住在七里村,离虎台县城并不远。”说着就写了一封信给了他们,“他性子与我附近,也是不应时宜的人,是以拿了我的信倒能省些事。”说毕必然要留二人用饭。
宁婉从速跟了畴昔,见古氏一手抱着儿子一手烧灶煮茶,就知现在胡家连个下人也没有请。三哥俸禄自是没多少,但三嫂的嫁奁但是很多的,现在过得如此贫寒,明显那些银钱如搭在别处了,是以一面帮着弄水一面说:“我三哥的脾气太梗直了,倒让嫂子跟着刻苦。”
路少夫人还特别让佩玉带了一封信给卢夫人,将她的无法诉说了一番,又道待来岁春暖花开时带着小儿子过来,与宁婉相伴。
宁婉就怏怏隧道:“你可别觉得这是小事。”如果佩玉真的有孕了,于路少夫不亚于天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