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将目光转向宁婉,这也是她们事前商定的,由卢夫人第一个捐款。二百两,应当没有人能超越了,这个数量一报出来想必在坐的都会震惊,也会是以多捐一些。待捐得差未几了,钱夫人便拿出一百两,一个开首一个扫尾,再加上募来的银钱,倒也能创办好几处冬学了。
宴席开了大半日,眼看着到了未时,最后一折戏时,扮成墨客的那伶人就向台下拱手打浑道:“寒窗苦读十余载,现在正要上京赶考,却听得虎台县要为冬学捐献银两,小生仓猝前来,倒是想助这大功德――翻遍行囊,却只得二两碎银,一半留做路上破钞,分一半去助学!”说着就唤书童,“快去!快去!”
钱夫人就顺势站了起来,摆手停了戏,将冬学的好处再三说过,又道:“我们家老爷和我皆非辽东人,迟早要回闽南,建了冬学自是想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本日捐献所得的银钱全数补给办冬学的各处书院……”
本来是周氏,此时她已经离席走到了卷棚最前面,正站在宁婉跟前,自头上摘下头面摆在桌上。这套头面非常齐备,正中一支用心,配了三对压发、两对钗子,皆是赤金镶嵌东珠,特别用心正中的那颗大东珠足有七八分,溢光流彩,整套头面怕要值近千两银子!
酒菜是钱夫人经心备的,比常日县衙里宴客的都要贵,只这一宴便要好几十两银子。
宁婉正坐在钱夫人身边,此时正笑得前仰后合,这场小小的打浑想是钱县令临时请梨园子加上的,她事前竟不晓得,可倒是应景。又感慨钱县令那样呆板的人竟也放下士人和县官的架子,连不入流的体例都想到了,看来一心要将冬学之事在虎台县里推行开来。当然钱县令会是以政绩上都雅,但果然是也善事,百姓们都跟着受益。眼下听钱夫人停下,便就要站起让人将银子奉上来,却俄然听一旁的桌前有人笑道:“既然要捐款,我第一个来吧!”
公然是一千两,盛儿悄悄走到夫人跟前说:“听家里人传话,将军见备了二百两银子就说少了,让人拿了一千两送来。”
明天来的女眷足有上百,便是每人多捐一两,就是一百两银子!
当宁婉接上了周氏挑衅的目光后还真就信了几分。
先是不管不顾地出言挑衅,接着为了粉饰弊端又随便地捐东西,这那里是明智的女子呢。实在也不奇特,还是在本身的梦里,周氏嫁了铁石如许好的丈夫,却一点也不珍惜,不认本身的亲婆母,与丈夫不消心相处,厥后怀了孩子又不能保住,看来这小我赋性就是如此。
看着摆在面前的东珠,宁婉内心俄然又想,本身和钱夫人倒是健忘了用捐手饰的体例来引得大师互助了,就如眼下,周氏的这堆光彩夺目的珠宝必然会动员大师摘下身上的宝贝吧?
宁婉本日原就不欲在穿着上出风头,是以出门时只拣了一件蜜色银绣百蝶袄,系了一条大红百花裙,头上只用了几样金红两色虎魄镶的金饰。
这些虎魄经了工匠细心揣摩,便将那储藏着的光彩显出,成了非常精美斑斓的金饰。这些金饰另有一样好处,那就是戴着非常轻巧,特别得宁婉的爱好。但是在代价上的确比不了宝贵的东珠。
这些虎魄恰是虎踞山的石炭矿里出的。宁婉因先前的梦早晓得了这东西,是以早令石炭场的管事们收了起来,现在已经攒了很多,有金珀、血珀、绿珀、蓝珀等等很多色彩,另有带着斑纹的花珀和内里包了花草小虫气泡等等非常特别的虎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