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恐怕也收不住了,只能孤注一掷。”
“是啊,皇上已经将陆炎换了下去,如果识相的也就晓得应当罢手了。”
云真法师却非常相让,“批示使夫人来此,山间粗陋原已经怠慢了,只是此处有一处汤泉,正能够解乏,千万再勿推让。”
“也不必了,既然法师将我们做上宾相待,我们便至心承情,不孤负这汤泉,好好享用了,走前多奉上些香火银两便能够了。”
卫夫人肚腹日隆,人也胖了,但精力却好些了,笑嘻嘻地说:“谁说不是呢,自那日行猎出门后我竟一向没看到卢兄弟,便是相公,要么不回家,要么回了家说不上两句就睡着了,竟是累得一点力量也没有了呢。”
都城里能同时认得洛家姑嫂和本身的人还真未几,宁婉便不知是哪位,“但是兵部哪家的太太,我竟记不清了。”
方才在路上洛嫣已经说了观音庵主持云清法师的几件事,宁婉再三赞叹的,此时就道:“法师清修以外还要管着庵里很多事件,那里有空见我这个俗人,我们送了贴子尽到礼节便好,做了法事就回京筹办过年。”
宁婉拿过贴子看着上面大刺刺地写着杨太太的字样便嘲笑着说:“她倒是能追求,借着找我们竟进了洛家!”洛冰原是榜眼出身,现在身在礼部,恰是插手科举的士子赶着上门请教的人家,是以又道:“我晓得嫂子必然是看在我和铁石的面子上才应酬她,实在很不必,我不想见她。”说着将贴子发还,叮咛下人,“只说我没空儿,不见!”
此时有下人送了贴子过来,“杨太太求见夫人、蜜斯和卢夫人,眼下已经请到花厅奉茶。”
没两日,宁婉便与洛嫣坐车出城去了观音庵。京外寺庙庵堂极多,这处观音庵虽不是皇家古刹,却也是极着名的,官宦人家的女眷们多来此处礼佛,也收留了很多像洛嫣那般不得已削发或做居士的官家女子。
宁婉听了便道好,“此事极恰当,且我恰好陪着嫣儿,嫂子现在身子重,只在家里写几篇经文,我们带去在佛前焚了便可全了情意。”
宁婉才下了车便赞了声“好”!本来庵堂处于半山之间,满山皆是红叶,恰前两日都城里下了一场小小的雪,那红叶映了雪更加素净动听,而那庵堂还要在山中更深切,马车进不去的。
“不反也是死,反也是死。”
敬王被拘在府里看管,最高兴的就是洛家。洛嫣本来要待皇上行猎后重回庵堂的,现在却留在家里,将先前那身居士的衣裳脱了,头发重新挽起来,随便插几只简朴的银饰,更显出倾国倾城的面貌。
“传闻淑妃病得很重,只是挨日子罢了。”
“贵妃和敬王为了皇位差一点疯了。”
卫夫人和洛嫣也都满嫌弃的,“怪不得瞧着她言谈举止都喜好,本来竟是这么一回事儿。”说着也叮咛下人,“下次再来直接打发还去就是,不必让到家里奉茶。”
但是,纵他们的打算天衣无缝,却没有想到孙悟空终是跳不出如来的手掌,皇上对于朝局的掌控还是远远超越他们的想像,到了行宫就先换下了陆炎,将他们的很多布局打乱,终究行刺也不过成了一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