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夫人不见男客,这也是意猜中的事情。宁婉便向父亲点了点头,起家跟着老妇人进了正房。
卢家老宅的正屋很宽广,内里盘着南北大炕,炕上也同平凡人家一样摆着炕柜,炕桌,只是卢家的炕柜和炕桌要精美很多,上面还描着吉利的花腔,又有铺在炕上的大红毛毡,也显出了几分繁华的气象。
于氏便道:“别人家的年礼我们便送些山里的土物,但是卢二少爷是我们家的仇人,可不能太薄了,不如你和你爹到虎台县里花上十两二十两银子买些上等的礼盒吧。”
于氏听了点头,“按说我也应当去的,只是石头太小,再则我见卢二少爷的娘仿佛并不大喜好与人说话似的,只怕说话不对让她不欢畅。”
明天只给虎台县那边送年礼,东西不很重,是以宁梁便空出来一头上女儿坐。宁婉就跨了上去,这时娘跟了出来,将一个小棉被替她盖在腿上,“内里冷着呢,也别坐太久了。”
听着内里仿佛不太肯定,宁婉从速大声说:“是的,我们来给吴夫人拜年。”
吴夫人早听家里的婆子说来人送了好多样山货,都是极好的,在内里买都不好买的,就点了点头,“难为你操心。如果买卖另有甚么难处,我别的帮不了,银子另有几两。”宁家卖了自已送的金饰这事,吴夫人也曾听儿子提及过,方才觉悟到那日送的东西不大合适农家,她便至心实意地想再帮些银子。
宁家父女便鄙人首的两张椅子上坐了下来,趁着老妇人分开的时候打量着屋内,这里明显是专门待客的处所,没有盘炕,正中间上首放着一张黑漆木几,几上摆了一对青铜鼎,背后墙上挂着一张猛虎下山图,几两旁广大的椅子上铺着皋比,虎尾挂在椅子背后,虎头正摆在脚下脚踏上面,非常威武。自这两张椅子往下,便是两溜木椅排下来,上面铺的倒是灰兔皮了,上面的脚踏也空着。
“我来给吴夫人拜个暮年!”宁婉说着福下身去,“你爹和我娘也问吴夫人好!”
“论起来毕竟还是我们要谢你的,听大夫说如果铁石的伤没有获得你及时帮手,恐怕就要留下一辈子的残疾了。”吴夫人当真地说:“我就拿多少银子都是应当的。”
宁梁也听了狗叫有些惊骇,且半晌又没有人来应门,就说:“这狗只听声就吓人,要么我们走吧。”
过了好一会儿,老妇人才返来,却端了一个炭盆子过来,放在宁梁的脚边,又给他捧来一碗热茶,“我们家眼下只夫人在,我那老头子也去了县城里买东西,还宴客人独坐一会儿,我带女人去见我们夫人。”
但是娘却不必了,宁婉点头说:“石头太小正离不了人呢,娘在家看着弟弟吧,我替娘把情意带到。”
走上一会儿,身上便热了起来,宁婉却再不回驴背上了,“固然累一点,但还是走的好。”
宁梁便将一头驴牵过来,“婉儿,你骑着驴吧,谨慎把裙子弄脏了。”
“那里还要夫人的银子呢,当初卢二少爷便帮了我们很多了。”
转了一圈出了城,却向卢家老宅走去,宁婉固然晓得大抵的方位,但毕竟没有去过,是以一起又探听了几小我才找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