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见了嫡母和大娘子的面,林玉柔心中有了几分了然,怨不得母亲被斗倒了,仇敌已经变了,不再是之前病弱胡涂的夫人和脆弱无知的嫡姐。
常常静安师太问起林府嫡派一支的环境,林玉柔老是不屑地撇撇嘴,母亲不消脱手,便借着父亲将嫡派一支压抑的死死。
那美尼恨铁不成钢地说:“总算另有点脑筋,你本日先给她喂些解药,减缓一下毒性,这毒和解药都是秘药,旁人是配不出来的,你母亲会中毒,必然是身边有人偷偷的将王氏排毒的毒血混入了她的伤口里,这毒被王氏的血养了近十年,毒性要比刚配出来的时候大多了。至于你母亲说的那些事,等我见过你父亲了再说。”
中间云妈妈拿过一个跪垫,摆放在林玉柔的脚下,林玉柔又是一惊,愣了一愣,赶紧跪下见过礼。
林玉柔嫩软地叹了口气,小小的身子却还是挺直着朝前走,每一步都迈的那样的均匀,她林玉柔向来没有认过输,从小到大,每件事都做得全面,就连师太都最喜好她这一点,没有要走绝色的二姐,将她要在身边教养。
说穿了,不过是一个庵庙里的尼姑罢了。
又看了看林玉柔,“三娘子在师太身边,公然是长进了很多,可贵你一片孝心。”
“喏,师太一起劳累,请早些安息,”林玉柔恭谨地退下。
行事举止间,表现了世家女的风采,并不因静安师太的身份而阿谀半句,也不因小娇的所作所为对她有半分迁怒。
如果宿世,她必然会更加恭谨。
走出了梅园,林玉柔的神采变得有些丢脸,嫡母和大娘子的窜改,实在是太惊人了。
正因为如此,母亲一向没有把林乐霜当回事,只筹办算计完嫡派一脉,将罪恶都推到林乐霜命硬上。
林乐霜只是笑笑,并未几问,只让小尼前去禀报,想拜见师太。
阿茶咋舌:“早传闻静安师太面子大,到了仆人家,还是如此,真是……”
林玉柔游移地问:“大娘子如何会晓得这些?”
此生,归正静安师太就是要和她过不去,又何必让人糟蹋做筏子呢。
悄悄地笑了笑,林玉柔说:“师太料事如神,母亲说要让父亲信赖这是不测之喜,要想重获父亲的心,只怕大师都要演一场戏。”
拜见过王氏以后,问候过嫡母的身材,王氏又问了些在庵庙里的糊口,闲谈了几句,林玉柔便说还要去奉养师太。
以往王氏对她们从不摆嫡母的谱,像如许让她们按着端方认当真真施全礼的环境真是少见,林玉柔的嘴里便不由得有些发苦。
王氏悄悄睐了林乐霜一眼,嗔道:“就你奸刁。”
但是俄然间,林乐霜先是成为了长安孝女,又肄业薛神医,逼得两个哥哥出府另谋前程,淮阳王和皇上对嫡支一脉多有嘉奖,贵妇人的圈子里不断地提及林乐霜的名字,连静安师太都听到了风声。
跪坐在案几后的青衫美尼悄悄地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问:“你母亲可曾交代你二姐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