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揩了揩眼角，见楚兰阔还是一脸淡然，重新倒了一杯酒饮下：“本日我才知你这般能言善道。”
“后结金丹而出，刚巧苏陵也已结丹，我二人便相约外出历练。莫愁当时正与苏陵闹别扭便留在此庄不肯去。”
他不自发地清了清嗓子才道：“一会莫愁会来，你还是假装老模样吧。”
傅灵佩再次睁眼，已是白日。
“刺探清楚？”傅灵佩抚掌笑道：“那师尊是情愿与徒儿一起走了？”
她有些恶狠狠得：“若不是你，我与苏哥哥也不会分开。但是……”
“我留在此处，总归，是我欠她的。”最后的声音垂垂轻得听不见。
楚兰阔这才认识到甚么，敛起了笑，递过来一个令牌：“峰主令要费事徒儿带归去了。”像是交代遗言般，将天元峰高低包含魏园朱玉白等门徒之事都叮嘱了一通。
傅灵佩无法，看看墙壁，决计先留着，等明日探得动静后，再敲碎了带走阿谁冥顽不灵的老固执。
楚兰阔一哂：“前车之鉴，恕楚某不敢再饮。”
莫愁伸脱手，十指如翠绿，细白纤长，她悄悄地看动手：“我不喜她占有你一丝一毫的重视力，我不喜她长得比我美，我不喜她修为比我高，我最不喜的，是她还年青。”
“当时我二人去了扶摇雪山，雪山深处有座上古遗留的神仙洞府，我们二人幸运破了法阵出来，却不料深陷此中。在逃脱之时，苏陵以身帮我挡了一灾，当即陨落。我只得带着他的遗物去寻莫愁，不料当时莫愁已有身孕，大起大落之下孩子便没了……”
说着，泪便落了下来。
楚兰阔的语气里怜惜之意浓得便是傅灵佩隔了一墙仍能听得真逼真切。
白日睡得太多，闭了眼也睡不着。
莫愁扯了扯嘴角，拂拂袖袖，推开暗门，走了出去。红色的罗衣跟着走路摆成了一朵花。
“这是要探听如何出去么？”
竟是不肯多费唇舌了。
娇娇忿忿地看了她一眼，不满地拿尾巴对着她，屁股翘得高高的，两只耳朵竖了起来――冰脸徒弟的风骚佳话，想想就冲动。
楚兰阔双手枕在脑后，内心是前所未有的松快，也或许，亏欠的太久，这一日到来，反倒让他轻松起来――可惜扳连了小门徒。
“嗯，醒了。”
“如果你出去之时，碰到莫愁请留她一命。”楚兰阔语气不疾不徐，接着道：“这是为师欠她的。”
傅灵佩闭嘴不言，任那令牌落在长桌上，本身在那处洞旁打坐静思，以备明日之事。
“没，没甚么。”楚兰阔咳了一声，才道：“徒儿先等一等再走。”
刹时泣不成声。
“这阵，非大师不能设。取六合之材，因地制宜之法，我想，与你和苏陵都无关。”楚兰阔说着，思路越来越清楚：“我一向未曾想过，你二报酬何会常驻此处，灵气虽有些，但比不得宗门，原觉得是取此地僻静。”
“师尊快别这么说。”傅灵佩翻了个身，身下是硬硬的石板地：“若非此次徒儿跟来，也不知师尊会被困在此处。”宿世怕是就这么被一困困了十几年。
“师尊本日……”傅灵佩游移了会，还是决定不问了。
听到师尊饮下酒，不由地翻了翻白眼，接着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