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苏妍却一起走,一起眉头紧皱。
不过幼年慕艾之心人皆有之,也不是甚么错处。其间对男女大防虽有,但也没那么严格,诗文唱和,隔湖看一看也是有的。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还未走到头,焉知你将来有没有狠狠跌交的一天?”吴碧莲悄悄啐道,那抹粉色身影已是走远,声音放得又低想来是听不见了。
沈国相暮年与苏哲远是同窗,两家友情极好,常有来往,沈誉心悦苏妍更是自小便展露的,两家长辈都有攀亲之意,若不是苏妍死力反对,怕早在及笄之时便定下婚事了。( 网)
“走吧。”
苏妍在椅上坐了好久,直到脑中一片静凉,才重新站了起来。
也难怪有人质疑,苏妍与陆荣彦双姝并称之名,是自及笄那日鼓吹开来的。
宁国公府的茂春园算得上京一大盛景,位于京畿郊野,即便是初春时节,各等样花都侍弄地热热烈烈地开了满园,颇负盛名。而这诗会,更是在她母亲那一辈便办了,这么多年下来早就成了上京闺阁令媛的“镀金”之地。
不过少年才俊中,亦站着最出众的一名,温润如玉,长相极其清涓,看着便感觉舒坦明朗,那恰是上京四公子之首的国相家季子,沈誉。
茂春园不愧为上京久负盛名的园林之一,十步一景,百步一楼,于清幽处别成心趣,门路两旁姹紫嫣红,鲜花盛开,乃至一些绿树上也结了亦真亦假的绢花,看去便觉有别料峭的寒春,反倒有些热烈出来。
苏妍心内向来是无可无不成的,带帷帽也只为了省却些费事,却不料竟然引来了这陆才女的绵里藏针,心机便不免有些好笑。此话一出,非论摘与不摘,她都是面薄,显得其别人都皮厚。
公然宁珏招了侍女过来,让其向劈面略交代几句话,过一会侍女便领着“才女们”的服从向对岸去了。一群人也干脆下了楼,在湖边流连,苏妍懒洋洋的,本没甚么兴趣,也被宁珏拖着一并去了。
非论李嬷嬷如何唠叨,苏妍仍然老神在在地安排家中事件,安抚母亲,那股子沉稳劲任谁来都要夸上两句。
苏妍却全然不在乎,她来此另有要事,不能与之前普通来奉告一声就分开,便也施施然找了个临湖的桌子坐了下来,只口中道:“诸位多虑了,苏某不过是嫌日头太晒了些,此处登高,风寒水凉,拿这帷帽遮一遮,也是不错。”
宁珏点了点那女子的鼻子,明显与她友情不错,点头道:“非我这位mm喜好带帷帽,只是怕摘了……”
湖虽大,老是稀有的。对岸的少年才俊们明显也早就晓得此处有女子诗会,见到那粉调蓝绸,更是掌控机遇。
坤朝建国不过三代,宁国公府以军功起家,助坤□□建不世伟业,得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爵位,但自国公爷前年中风偏瘫在床,少了这三代的睿智老者压着,现现在的大娘舅便有些对劲失色了。
未猜想,苏妍自小舞剑习武,眼耳要比平凡人强出很多,幼时还未此所困扰,现现在却感觉是项可贵的好处。
陆荣彦听罢,这才对劲了,坐了归去,与那群女子论诗。
近些日子来更是时有诽谤之言,称其这些年不肯露脸“是妄得浮名”,要去了这双姝之名。这也是苏妍那些贴身侍婢前几日不平言语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