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儿！”苏哲远气怒。
——他这女儿，果然短长得紧。
“苏大人或许情愿看一看，毕竟……无风不起浪嘛。”
茂春园诗会当日，她奉求二表姐托付外祖母的信里，有两件事。第一件是敲山震虎，第二件便是查一查这吴玉的秘闻。没想到这一查，倒是查出来一些风趣的事来。
“那墨客用着你从尤奇那卷出来的财物，两人在上都城非常过了一段恩爱的日子。可惜那么点财物不敷你们两人华侈，你当时幼年，又实在倾慕那白姓墨客的才貌，便听了他的鼓励重新做了暗门子。只是白书生性凉，又迷上了一个青楼女子，你们俩大吵一架，你当日气不过便出门闲逛，恰好撞上了当时正苦闷的苏大人。”
“好，好，好、得、很！”这话，从牙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苏哲远蓦地笑了起来。
苏妍顿了顿，蓦地一笑，接着说了下去：“你靠着做暗门子得来的些许银两，去了上京另一头的新月胡同，靠着那套手腕，勾了一个老秀才做了一阵伉俪。那老秀才在故乡早就有了个婆娘，服侍父母，自不成娶你。这也是你早就探听好了的，公然他为了避人耳目，便主动说认你做女，并对街坊称一向养在故乡，现在大了要在上京找婆家才接返来。因而你顺利地从一个扬州瘦马、暗门子，成了那老秀才的亲闺女，果然是妙手腕。只是这亲闺女与那父亲睡在一块，也不知是如何风景？”
吴玉挣扎不干，嚎啕着要以死明志，苏哲远不肯。
苏妍不睬她，口中持续道：
“在你时不时的和顺小意下，衬得我那一腔直肠子母亲是又短长又刁钻，就算是她为了我们苏大人出息回娘家求人，也成了要节制苏大人的妙手腕。真真是极短长的！”
地板明显是抛光打磨的非常光滑的，恰好也让她膝行出了一条血路，簌簌抖落的泪珠儿梨花带雨，可吴玉漏算了那被截了胡的脑袋，此时看着便有些风趣，又风趣又不幸。
“你守孝未满半年，又一次糊里胡涂与我们那苏大人滚了床单，苏大人顾恤你，时不时布施你，可骇贻人话柄，还是满了三年才真正地买了宅子，置了你。只是……这三年的孝期，怕也是幌子。”
吴玉的行动蓦地停了下来，僵在原地一动不动，森寒的冷意垂垂泛了上来。
苏妍垂着眼，嘴角挽了个笑花，可这笑是冷的，讽刺的。
她离家之前就叮咛过卢二狗，如果收到这封函件，可尽早送来庄子，可惜外祖母查到这事将证据交给卢二狗的第二日，宁国公府便有祸来临。卢二狗作为外祖母交给她的联络人，在宁国公府降祸之时，才会那么无措。
她收转意义，讽刺地看了眼苏哲远。
“苏大人年青之时，哦，不对，现在也是俊美伟岸，何况另有财有势，你便忍不住移情别恋了。可趴在你身上吸血的蛀虫白墨客还没处理，你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他出门找那青楼女子之时，还下了过量的□□，墨客原本身子便弱，再加上你之前成心偶然给他的进补，两相打击之下，公然不出你所料的一命呜呼了。”
苏哲远用力一掼，飘飘荡扬的纸张蓦地铺头盖脸地砸在吴玉的面上。
……只是，不晓得这本相出来了，这对鸳鸯还能不能这般矢志不渝？
苏妍向苏哲远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