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欲染,名字很美,倒是乱民气志之用。非论多么修为,都防不堪防,极易中招。气味似青草香,再平常不过。
“够了。”
傅灵佩嗤了声,嘴唇微动,旁人听不到她在说甚么,但看得出她在传音。很快,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敏捷出来四人,修为均在筑基前期,也是傅家新晋比较有前程的几个后辈,一女三男,恭恭敬敬地在台下站成一列。
两人你一眼我一语,竟隔着傅灵佩,如俗世中的恶妻一样,骂起了街,相互揭起了短。台下人都听得一愣一愣的,小到少时谁尿裤子了,大到谁抢了谁的灵丹等等,底都掉了个光。
他傅元霸究竟做了何事,扳连他傅家元字辈无数性命,为何我傅家大家都逃不了?
“他该死!”
“每一天,我都在想,二哥究竟做错了甚么,要获得如此了局。你们都不晓得,他有多尽力。二哥固然是单灵根,可灵根资质并不太高,只要七十,可他在归一派的每一日,每一日都会徒步环山万里,不消任何一丝灵力,就因为剑修需求打熬身材。”
这傅三,那里得来的花欲染,又为何要用花欲染?
月色空濛,树影婆娑,昔日里的一副清幽之景,在此时的傅家人眼里,却起了一层腻,被硬生生地逼出了一身盗汗。
“以是,你就要毁了他们?”
“公然是一场好戏,狗咬狗,一嘴毛,还真是不错。”他啪啪啪地拍了几下掌,转向还回不过神来的傅元霸傅元茂两人:“你们说,是不是?”
傅元霸额间的几根筋神经质地挑动,明智刹时便炸没了。脱手如电,黄蒙蒙的沙漫天飞舞,刹时将全部斗法台都蒙了个透,只听到其内几声砰砰砰的对撞,在外之人全无眉目。
“是啊,为甚么?”傅灵佩也看着她,百思不得其解。她不明白,傅三能从中得了甚么好处?莫非是为了那独一名额?
接着转头对着台上两位僵立着的金丹修士:“两位父执,可还记得小侄?”
傅三神情冰冷酷然,对族人的群情满不在乎。
旁人还未反应出来,方才还坐得好好的真君便瞬即呈现在了斗法台上,手中一柄透明琉璃似的长剑,一剑便荡开了两人。
傅元霸脸红脖子粗,指着他:“你觉得本身多好,当初若非你鼓动,我怎会……怎会做下如此错事!”
“你是说,你趁着与两位族伯对战之时,下了花欲染,还是你每日去祭拜二哥之事?”
“他没有很高的悟性,归一派的剑诀很多都诘屈聱牙,晦涩难懂,可他为了弄通弄懂,能够帮前辈办一年两年的事,毫无牢骚。”
“如何会无关呢?”沈清畴掸了掸袖子,看他便像看一个傻子。
修真者灵力运转得越快,这花欲染行动血脉,便挥发得越快,心志毁损得就越快。乃至于厥后因用花欲染寻仇的太多,被修真界禁过一段,只偶尔有些暗盘还能拍到有些。
青袍杳然,一张脸在月色下,更显得高慢无尘。
“总有些未了的帐,要算。”他语气安静无波,再无此前对傅灵佩各种的求而不得,暖和而淡然,一双眼似琉璃,仿佛看淡了统统。
沈清畴悄悄笑了声,一拂面孔,刹时变回了本来模样,身上气势节节降低,刹时爬升为元婴。
“拜见真君。”
“哈哈哈,本家相残?”傅元茂猛地大笑起来,似是听到甚么好笑之事,一张脸红得充血,身上灵气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