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消逝了？”
傅心绫嘴角的笑也淡了下来。这叩问持续了她全部化神期间，可即便近千年畴昔，也未曾有过真正结论。天道，她哼了一声，天道是甚么？不过是狗屎一坨，她不信天！一个小小的元婴修士也企图切磋天道，真真好笑。合法她对傅灵佩心胸怜悯之时，一声清啸却蓦地在室内响起，直破穹顶，响遏云霄！
满地的鲜血像是嵌入她的眼里、内心，让她再复苏不过来。她又回到了最后的恶梦，在这个梦里，傅家再次遭到了血洗，昔日熟谙的面孔全都倒地不起，血流漂橹，死无全尸……乌云楚湘带着狰狞的笑向她扑来……师尊再次失落，魂牌破裂……沈清畴朝她和顺地笑，笑里却啐了毒……
——如果是教养我们善恶的存在，那为何常常有善得不到了偿，丑恶得不到奖惩？
“如果留宿和传送，以灵石换抵倒是没题目，其他的，我们仙团点怕是不敷。”
傅灵佩绽放一抹笑，脸还是那张脸，尤妙却感觉，仿佛有甚么，悄悄窜改了。本来的傅灵佩，像一尊漂泊于世的琉璃净瓶，美则美矣，却无实感。此时却如那无处不在的飞花，绿叶，如微风，细雨，有人间最实实在在的美，更能牵动听心的最深处。
“天之道，损不足而补不敷，损不足，补不敷……”
“不，我所了解的天道，皆是错误！”
这一声清啸，振聋发聩，仿佛是在他们耳边反响，又仿佛是在代他们叩问甚么，如清风过耳，体内灰尘荡尽。
傅灵佩如醍醐灌顶，蓦地复苏。
傅灵佩直愣愣地坐着，仿佛周身浸润在冰天雪地里，禁不住颤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