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蹲下身去,手在盛血的凹槽处碾了碾,指腹顿时便粘上了一层干枯了的血迹,丁一蹙了蹙眉,仿佛想到甚么,在玉戒中寻了寻,直到寻到一个小小的玄色袋子,唇角才放松了些。
小楼内并无打斗的陈迹,桌椅安排均在原处,虽因年代长远的原因,漆色淡褪,反显出一股光阴的古朴厚重来。
全部房间陈列极其清雅,看得出仆人安插时费了很大心机。
傅灵佩抬脚也要进门,却被丁一喝止了:
“实在,你们也无需自责,”玄宇将手中龟甲当空一抛,眯着眼看向他家属重宝,像堕入深思般:
“程无趋——他命该如此。”
“世事无常,你我也已是极力了。”
丁一轻声道,灵犀虫的震颤,让她也能觉出他的一丝欣然。
丁一握了握她手,“此地诡异。”
四肢的扭向,恰好对向了下方的凹槽,暴露的肌肤上有细细的血线,之前那浓烈的血腥味,也恰是由此而来。
“第三,你可知小楼阵法,所为何来?
相由心生。
丁一朝傅灵佩颔了点头,“静疏返来。”若非此人援手,刘振自爆之时,他怕是就要受极重的伤。
而现在,这个朋友,没了。
难怪——傅灵佩顿时明白过来,箓尺可没有寻路本领,而他们倒是在两人寻欢的不远处找到的。
傅灵佩冷哼了声,“中间善于暗中窥测,莫非是属鼠的?”
傅灵佩蓦地昂首,却惊觉面前此人侧脸非常熟谙,像是方才在哪儿看过似的。她蹙了蹙眉,耳边却悄悄想起尤妙的提点,“血壁。”
“程无趋为借运人之一,男,生祭。”
傅灵佩“恩”了声,指尖一弹,元力还未触及门扉,镂刻精美的檀木门便似感到到了来人,“吱呀”一声,翻开了。
她一阵后怕——若非丁一有瞬移之术,本日状况便难说了。
“圈套?甚么圈套?这阵法,你可看出来甚么了?”
面前一幕,真是平生仅见之诡异。
她尚记得初识之时他桃花眼粼粼,活力兴旺的模样,与此时,暮气沉沉,白衣染血的模样构成了光鲜的对比。程无趋势来臭美,喜着白衣,爱好美色,生前他怕是千万想不到,有朝一日,竟然会死在一个封闭的小楼里,四肢扭曲,脸孔难辨吧?
“或许,这全部遗府,都是圈套。”
湖面波光粼粼,出乎料想的是,没有任何阵法埋伏,两人很顺利地便踏上了楼前白玉雕镂的广场之上。
玄宇顿了顿,接着道:“玄某来此,也只为了一桩祖宗遗言,当时还假借了沧澜的隐家隐伊之名,跟在,嗯……阿谁云仙子身后。”
“命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