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上任村长一来便给了乡亲一个上马威,催促起税赋来,还说如果在期限内交不清的人家,地步一概当无主的地充公。大水才退,李庄村几近家家或多或少遭了秧,本来吃喝都只是勉强,那里还不足钱交税?但是如果没有了地,他们这年又吃啥喝啥?有些人家就东拼西凑,找亲戚朋友借,总算是保住地。但是也有一些实在借不到钱,只得走老门路,到处乞食。
章杏魏云儿均是笑不断。周货郎愣头呆站半响,终是挑着货郎担子分开了。
章杏悄悄听完,问道:“李叔,你可知我家那三亩地需教多少税?”
“娘,我还真觉得你开门要去骂他呢,还好只赏了他一锅子洗锅水。”魏云儿捧腹笑着说。
李弓足哇一声大哭起来,将章金宝吓了一跳,赶紧哄道:“弓足mm别哭了,我家明天捉了鱼,我们去看鱼去吧。要不,我把鱼送给你,你不哭了,好不好?”
章杏至那日在油棚子里听到裕安然塘镇很多处所也遭了水淹以后,便想着要去李庄村看看,只老是有事,一拖再拖,她没有去成,反是将李庄村的李大河拖来了。
贺大婶子忿忿不平说:“真当我们是傻货了,哼。”
她将李尤氏拖到魏家,赶紧生火做饭。李尤氏坐不住,便过来灶头帮手添柴,一边问道:“杏儿,如何没见你母亲在?”
李弓足更加哭得悲伤,李尤氏如何也哄不住,偏当着章金宝章杏的面不好骂女儿,只得好声好气哄着。
贺大婶子瞪了女儿一眼,“你母亲又不是个棒棰,犯得着做这等将人都获咎光,本身又得不到好处蠢事?”
李大河来的那日,已是七月间,她带着章金宝用荷叶做了伞,在小沟里捉了几条鱼,返来时候,就瞥见自家门口那颗大树下站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丁壮男人,走近了,方才看清是李大河。
李大河也眼巴巴看着李尤氏。李尤氏只得说:“杏儿,实在是失礼了,头次到你家,还空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