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二婶说着,从竹篮里挑了几根卖相好的长条茄子,塞到清苓手里。
她不止一次听屋前的毛阿凤幸灾乐祸地说,舒老太在打她家两只鸡的主张。平时没机遇,到过年,必定会想方设法地拉拢她,比方拉她去老屋过年,去了不得提点东西上门啊。别的没有,鸡不是在那嘛。
向二婶哭笑不得:“那行,婶子厚着脸皮收下了。新米酿了酒,醪糟随时来拿。”
至于给长辈的年货,谁说必然得肉了?舒建强那么大个儿子在呢,用得着她一个不受宠的养孙女贡献年鸡?
以是早点定下来也好。免得老屋那帮人没事瞎作妖。
脚后跟打后脑勺地忙了几天,终究赶在入秋后第一场雨下下来之前,把统统小米晾干、装袋、支出仓房。
两块留着自家吃。明天炖一块,明天炖一块,再加上肚里货熬的羹,能把人舌头鲜下来。
可单背景洞里这点面积,得轮几趟才晾得完啊。没有完整晒干的小米,麻袋里捂久了,轻易发霉变质。
清苓还真把这事儿忘了,绞着辫梢说:“那我一会儿问问向二婶,看她有没有熟谙的人家想让渡鸡娘的。”
清苓道了声谢收下了。想着转头给向二叔送盘鸡肉畴昔,哪有醋溜白菜下酒的。
从书记家返来,张家也开饭了。
褪好鸡毛,剖开肚皮,拿出肚里货,洗洁净整鸡,张奶奶依着清苓的意义,斩成四块。
因而家里也分担着晾了一半。东屋和堂屋的空中不消说了,就连闲置的床上、香桌上、乃至柜面上,也都见缝插针地摊晾着小米。
舒老太会不会气得跳脚她不晓得,但想来是不会扔出来的。
……
另两块别离包上一层芋艿叶,塞进背篓,赶在晚餐前送去了向二叔家和书|记家。
“这鸡瘸腿了,怕是不好养,不然放到刚子家后院,他不是让你物色两只鸡娘,养到年底宰了好过年吗?”张奶奶抱着背篓来到灶房,才把山鸡提出来,“你别不是忘了吧?”
“养鸡的事问你二婶了没?”张奶奶往清苓碗里夹了块鸡翅膀,顺嘴问。
清苓忍不住笑:“师娘,远没到年底咧。说不定下半年杀的鸡比畴昔十年都多。”
她就筹办送几斤口粮。唔,就从舒建强赔罪报歉的那袋里舀好了。
山腹那两亩地的小米,也在她蚂蚁搬场似的辛苦来回数趟后,如数运回了山洞。
想着收完小米就去收向日葵,不成想下雨了。
“盈芳啊,又上山去啦?”自留地割菜返来的向二婶,老远朝清苓打号召。
清苓长舒了一口气。
浓香扑鼻的蘑菇鸡汤,闻着就勾人。喝到嘴里,唔!那滋味,鲜得人灵魂都要飘起来。
张奶奶笑不拢嘴:“你这丫头,尽喜好逗我。”
下雨上山不便利,并且收回来也是湿哒哒的。
清苓点点头:“问了,不过临时没传闻哪家有多余的鸡娘的。师娘您别焦急,我那不是有两只嘛,一小我过年冷冷僻清的,刚子哥如果返来,我俩都上您这过年,两只鸡算我俩的搭伙费,转头再搞几条鱼、割两斤肉,除了鸭,鸡鱼肉都有了,您说好不好啊?”
书记媳妇邓梅则笑容含混地打趣清苓:“你是和刚子约好的吗?他回军队,换你来送了?这是不是就是书上说的‘夫唱妇随’呀?”
“哈哈哈……”
张家二老对清苓时不时地提一只肥溜溜的野鸡返来,已经见怪不怪了。当然,欣喜仍然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