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静悄悄的,却给人一种安然感。
之前舒建强俩口儿还能挣工分的时候,舒老太见张奶奶不下地了,推说自个身材也不好,这里病痛那边病痛的,也退出了下地行列。现在不可了,家里没人挣工分,再不下地,肚子都要填不饱了。
舒彩云早餐没吃,肚子委实饿得慌。入秋后,山脚找不到可吃的野菜,自留地里的菜,又被她奶管的死死的,偷挖一个萝卜洗洗嚼了,过后都能被她奶发明。发明了少不得一顿拳打脚踢、再饿一顿肚子,实在不划算。便想跟着清苓进林子蹭点野味。运气好,没准还能捡几个野鸡蛋。
啊喂!女人!幸灾乐祸别这么较着嘛。
幸亏有徒弟师娘,要不然连饭都不想吃。吃口饭还要烧火、淘洗,谁有那力量啊。
将近走到竹林的清苓,打了个喷嚏,吸吸鼻子对盘在背篓里偷懒的小金说:“必定是舒彩云在骂我。”
清苓看了她一眼,给出俩字:“不能。”
冯美芹看到后,抽了一下嘴,对当真干活的清苓说:“许丹朝我俩丢白眼呢。估计恨死我俩了。噗嗤……之前老端着一副娇蜜斯的狷介样,这回总算暴露马脚了吧……”
远远看去,像一个个镶着金棕色花边的大黑盘;又仿佛是晒黑了的太阳,不喜好这个玄色,懊丧地望着大地母亲。但在清苓眼里,这都是大把大把的葵花籽呀!哟吼!
清苓将师娘帮她捣碎的鲜花汁水涂脸上,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捏捏胳膊、摸摸肚子,带着笑容进入了梦境。
带着吵嘴相间斑纹的葵花籽,紧致饱满地嵌在棕色的大花盘上。
“芳芳姐!”一大早被舒老太撵来小坡林砍柴的舒彩云,下来时劈面碰上清苓,眸子子滴溜一转,丢下柴禾想要跟,“你上山啊?能不能带上俺?俺也想去山里头看看。”
这么一想,清苓的心机不在晒谷场、而是往山上跑了。
可让孙女舒彩云去吧,她那年纪,干一天活满打满算就两三合作,舒老太如许的年纪,假冒妇女组半劳力也说得畴昔,那就是五分,加上早、晚磨会儿羊工,一天能挣七八分,那但是孙女的三倍。
每天一回到家,随便扒拉几口饭,就摊在床上。
冷静地干着本身的活,越是到前面越是沉默。没别的启事,就是累的。
不过说到天热,作物成熟得早,山腹里那片向日葵怕是也到收成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