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丹拿出一张一尺布票和清苓换鸡蛋,给的时候一再夸大:这是她攒了好久的,一向都舍不得用。
内心想着,嘴上还得对付:“阿凤婶,我一小我能做甚么好吃的,不就是白菜冬瓜,胡乱对于一顿。倒是您家,明天炖肉了吧?”
听得清苓好想翻白眼。一张快到期的布票,至于这么得瑟嘛。要不是怕高调了风头太健,真想把荷包里的布票甩给许丹看,峭壁甩她十里街。
许丹见她拿了块抹布开端掸尘、擦桌、抹柜子,捏着鼻子躲到中间,搭话道:“那天邓婶子去看蒋美华,送了她一篮鸡蛋,说此中一半是你的,你家的鸡天天生几个蛋啊?咋攒这么多?前阵子不是才听你说腌了一缸咸鸡蛋吗?”
下雨天,出产队没甚么活,干脆聚一起会商年前的分派事项,以及来年的筹算。
“别哼了,调都不知跑哪去了。”书记端着茶缸也来了,顺嘴打趣了一句,想到干电池又快耗完了,一脸肉痛地说,“这几天谁要去县里吱一声,帮手跑趟农机站,捎几节干电池返来。”
见没人要去县里,清苓举手:“我给捎吧,等雨停了想要去趟县里。”
中午,清苓归去了一趟,揣了六个鸡蛋返来。
“这么看着我干吗?”许丹嘲笑了两声,“我没别的意义,就是想问问,你另有鸡蛋吗?能不能匀我几个?”
“我家炖没炖肉,管你甚么事!”毛阿凤见问不出甚么,扭着腰肢回屋了。
清苓轻吁一口气,抬手揉了揉严峻的脸颊,回屋吃早餐。
耸耸肩,要打小陈述就去呗,归正她家真的就两只鸡,找不出第三只。
清苓不解地看了她一眼,这话甚么意义?嫌她家鸡太会生?还是思疑她野生了不止两只鸡?
“我看你这身衣服挺旧了,从速再攒两尺票,扯布做件新衣裳吧。”换了鸡蛋,许丹还在那说。
“可惜今儿下雨,大喇叭播出来的结果不好,气候好,大喇叭一响,全大队都能听到收音机里唱东方红。”社员说着,还哼了起来,“东方红,太阳升……”
看到清苓,早早来到公社的几个干部笑容满面地说:“盈芳啊,替我们向刚子道声谢啊。托他的福,我们也听上收音机了。”
许丹噎了噎,半晌,神采很夸大地说:“真的呀!盈芳你可真坏,这么好的动静,竟然不跟我说。亏我当你是好朋友!我不管,你去省会百货商店,记得给我捎件海魂衫啊,我想买它好久了,可惜县里的供销社没裁缝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