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行的村民一脸的顾忌:“你们忘了江口埠彭老虎那老父亲了?他当年就是被竹叶青咬了一口,没挨过夜就去了……”
“唉……”底下一片唏嘘。
倒不是怕出工早退,而是再过一小会儿就到出工时候了,沿路都是出产队的人,被人瞧见就不好了。
“哟,这话说的可真好笑,我咋记得这屋子是建军的咧?没准这些蛇是建军派来的。”底下有人小声啐了一句,引来几声心知肚明的闷笑。固然没有出面帮舒盈芳抢回自家的屋子,但舒建强一家堪比匪贼的强盗行动,让很多人都看不惯。
“瞎咧咧啥!没你们家的事,来俺们家干啥!”舒老太缓了半天神,总算平复下来了,叉腰指着那些偷笑的村民怒骂,“建军的屋子不就是俺这个当娘的,别人不在了,不给俺住给谁住?还想给你们这帮穷酸相住啊?德行!”
慢腾腾地清算洁净碗筷,林杨的两只碗被她伶仃放了,中间是一袋十五斤的大米并五斤的细面,想着再来就让他扛走。
“盈芳丫头啊,这事儿早落实晨放心。转头你荣新叔跑趟县公社,没准今个晌午前就能把房契给你改好咯。”
舒建强听得心惊胆战:“这、这可咋整啊?”
完了又说:“最早是在俺娘屋里发明的,俺娘叫我去救她,俺不清楚甚么事,开门一看吓得魂都没了,才把俺娘接出来,俺媳妇也大喊小叫说有蛇……”
“总不无能等吧?万一这些活祖宗一向不走,俺们岂不是进不了家门了?”
“建强,这些蛇可不比火赤链,火钳一夹,就能把它送出去。有毒的蛇都记恨得很,我们如果用强的把它打伤、赶跑,转头指不定就钻我们家来抨击了。也不能用雄黄粉硬驱,转头发疯了更遭殃……”
舒建强抹了把脸,脚步踏实地走到茂发新身边,讲起方才屋里产生的景象:“两条、不,三条竹叶青,一条五步蛇,另有一条瞅着像是铁包金,在俺娘屋里,足足盘了四五圈……”
“咬到了会如何?”边上有人问。
思来想去只要依托大队书|记了。舒建强说得特诚心,完整没了平时的粗蛮霸道不讲理。
公然,见她回绝,邓梅的笑容更实在了。热忱地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地夸她懂事。
欠下的情面总归要还的。恰当的还点,总比一向欠着强。
“书|记啊,你说咋办才好啊?”舒建强愁眉苦脸地瞅茂发新。这么多蛇,并且条条剧毒,完整没设法了啊。
“那你说咋办!”舒建强烦恼地顶了说话的村民一句,“总不至于把俺家让出来给蛇住吧。”
做完这些事,才坐下歇了一小会儿,大队书|记的媳妇来找她落实屋子的事了。
“提及来,这些蛇很少下山的,别不是你们家里有谁惹到它们了吧?”围观村民中,不乏懂这一行的,提及来头头是道,“家龙(常居家宅里的蛇)很少有毒的,你说的这些,十有八九是从山高低来的,就是不晓得只来了你家,还是村里其别人家也出来了。幸亏没被咬到……”
说到这里,舒建强的老脸有点涨红,四更天时他和婆娘才战完几个回合,累得倒头就睡,身上的黏腻底子没清理,他娘歇斯底里地喊拯救,他顺手套了条裤衩就去了,这会儿还光着膀子,身上黏糊糊的。
带来的碗碟也不要了,林杨边说边往外闪:“我先走了。转头再来看你。那啥……口粮的事,等我转头闲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