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细的她不懂,宫主也没让她懂,招手唤来两名身具武功的丫环,领她住进偏殿、服侍她饮食起居,实际上是监控――常日里不准她踏出宫门半步、不准碰刀剑、不准碰任何能够伤及性命的物什……以免影响宫主半年一次的取血。
别看这竹叶青小小的没甚么能力,如果被它咬上一口,也是很不利的。换做平时,阔别便是。无法眼下身虚体弱还受着伤,还是做足筹办比较好。只是这一摸,摸了个空,身上的衣裳那里有袖袋。不说袖袋,袖子还短及手肘,暴露一截白净的玉臂。
清苓将来得及多想,面前一黑,堕入昏倒。
清苓震惊了。
“放心,宫主另有密道分开,你我且放心撤离。”清风拽了她一把,直接入闸。
其他倒是不拘,乃至有求必应。能够说除了自在,清苓在地宫的糊口,仿佛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主相差无二。
但是现于面前的并非地宫里玩闹的小火伴玉冠金蛟,而是一条……昂扬着三角扁脑袋的竹叶青。
莫非,她被滚落的山石冲离了地宫地点的极寒之地,落到了长年温热的南域版图?
醒来的顷刻,清苓感受浑身高低说不出的痛。
感慨间,忽听空中传来“霹雷隆”的巨响,密道随之闲逛,泥灰扑簌簌地重新顶上方掉落。
后背则是火辣辣的疼,和小腿肚一样,约莫是皮肉伤。幸亏人还活着,实乃万幸。
冲天火光映亮雪山上方的整片天空。
既然她能逃过一劫,想必宫主和清风她们也还活着。
她当时也觉得是去地宫做清风一类的保护侍女,盼着有一天学艺有成、仗剑天涯。岂料,到了地宫才晓得,宫主那里是相中她的资质,相中了她的血才对――那甚么百年可贵一遇的至阴至纯处子血。
再看手,指腹粗糙、掌心砺茧,若不是手背瞧着还算葱嫩,都要觉得是四五十岁老妪的手了,哪是她娇养七年、期间未曾沾过一滴阳春水的纤纤素手。
老天!让她再看一眼外界山山川水的心愿也达不成了吗?
究竟是如何回事?即便地宫陷落,巍峨不再,这一片地盘也不至于俄然间从长年寒地蓦地变成热浪滚滚、水稻成熟的南域啊。
再退一步讲,即便是回到七年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浅显农家女糊口,也比这手滑嫩些。谁让那会儿的她十岁不到,家里兄长多,下地劳作轮不到她,洗衣烧火有嫂子,根基就是喂喂鸡、烧烧饭,小手比这好多了。
正迷惑着,身侧传来熟谙的“丝丝”声。
“嘶……好疼……”
小金去山中猎食未归,没撞上八大门派的人还好,一旦撞上,那帮能为一本子虚乌有的秘笈联手攻打地宫的所谓王谢朴重会放过皮肉皆药材、特别是蛇胆,泡酒喝,能解百毒、延寿命的“极北神兽”玉冠金蛟才怪。
――骄阳当空,热浪劈面,林子深处传来悠长悠长的蝉鸣;树木稀松处,模糊可见一条蜿蜒的黄泥路通向炊烟袅袅的村落。门路两边是金浪起伏的稻田,和着聒噪的蛙鸣顶风摇摆。
要真有那样狠恶的山石,凭她那点本事,还不被震得五脏俱碎、七窍流血,怎能够只是断个胳膊、破点皮?
……
清苓绝望之余提起心弦,渐渐地伸手往衣袖里掏丹药瓶,记得药瓶里另有枚女医配给她的解毒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