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刚噎了一下,差点被刚喝到嘴里的米酒呛到。
“书记和社长没留你用饭啊?”清苓促狭地打趣。嘴里吃着张奶奶用大蒜叶炒的山鸡、野兔的肚里货,嚼着可真香!
“那老头子,我去看看。”
清苓愣了愣。
清苓吐吐舌,正想说甚么,篱笆墙外有妇人扯着嗓门对张奶奶说:“老婶,里根俩口儿闹架儿呢,都打起来了。”
到家又被丈夫数落了一通,说这么晚了柴不劈、饭不烧,水缸里没水了也不晓得挑,闲事不干、尽干蠢事……
张红被骂得狠了,跳起来回嘴:“跟了你如许窝囊的男人也是我张红不利,累死累活一整年,肉却吃不上几顿,不说你还觉得本身多出息咧?出门问问去,谁家农忙不炖肉的?连一天到晚喊穷的舒老太婆,这几天也炖炖大肉服侍着下地的儿子媳妇,就咱家,每天咸菜腌黄瓜……”
清苓囧了囧。莫非这年初拜师学艺不时髦这一套了?
张红被说得神采一阵青一阵红:“那能一样吗?我摘的大伙儿都摘了,抓黄鳝泥鳅的也不止我一个,可……”
“哈哈哈!”张有康也笑了,“还挺有模有样。”
“啊?”张奶奶从速站起来,走畴昔问,“出啥事儿了?如何会打起来?”
向刚也说不消。
张奶奶不放心,跟着妇人去看看。到底是老伴儿的堂侄子,晓得了不去说不畴昔。
“好吃吧?好吃多吃点。很快就有新的菜籽打油了,剩下油壶里的油,我也不省了。转头丫头和刚子都拿点家去。”
“你这丫头!之前总听人说文静,我咋就没看出来?”张有康无法地点头。
“傻愣着干甚么!”向刚见她神采傻乎乎地走神,好笑地拍拍她脑袋,“大爷这是收你为徒,还不从速拜师!”
“那就对啦,人能逮获得兔子、捉获得山鸡,那是人家自个儿的本领,你要有这胆量,固然去没人拦着。”
“你得了吧!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家这几天倒是过上年了,荤素都有人奉上门,山珍野味吃到腻了吧?咋不见送点来给你几个堂侄孙补补身子?”
学医?她行吗?
张红告状没胜利,反被挖苦了一通,倍没面子,灰头土脸地回家去了。
谁知美意美意赶去劝架,却被张红顶了一嘴:
哦,现在不风行赤脚大夫了,而是得考从医资格证,然后坐堂似地在卫生院里问诊开方。
清苓端来降火降血压的金银花凉茶,也跟着劝道:“是啊张奶奶,犯不着跟不讲理的人置气。来,这是我熬的凉茶,已经不烫了,你慢点儿喝,然后奉告我和您熬的比,还差多少火候?”
左邻右舍听到动静过来劝,好说歹说才把扭打成一团的俩口儿拉开。
他家连屋子都没修呢,吃住都在张家,哪用得着别的备油。倒是这笋的味道的确不错,除了费油,鲜嫩倒是没话说。
这好了,张家俩口儿晚餐没吃上、架倒干上了。
不管如何说,她清苓也是有徒弟、师娘罩着的人了。
现在,向刚更是主动发起,转头往省会儿子家捎点笋干去,这么较着的帮衬,再老眼昏花也看出来了。
“噗嗤。”张奶奶率先笑出声,“唉哟闺女,你这是从戏文里学来的吧?”
“留了。”向刚夹了块油焖笋,慢条斯理地说,“这不晓得你们等着,让我给推了。唔,这笋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