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苓捧着一罐滤净的蜂蜜,颠颠地跟在背面出来:“要吃甜口吗?”
……
本来那边也有个船埠的,泊着三五艘划子来回载客,市场标准后,县|政|府出于办理上的便利,也为了省点资金,撤掉了沿江大队的船埠,要求江北岸的社员去县城必须搭乘正规渡轮。梢公们不准接私活,谁接谁挨批。
吃剩的半张清苓还没说,就被向刚三两口处理了。固然她是掰下来吃的,可还是感觉脸红耳臊。
现在看到竹筐里的东西,向刚忍不住又想笑了,被清苓一瞪,无辜地摸摸鼻子,安抚她:“有舍有得嘛。你看你固然丧失了一筐草药,但收成了一个疼你的徒弟,不是挺好?”
“我喜好咸口。”向刚说着,夹起一个花卷,蘸了点蘑菇鸡丁酱,咬一口花卷、喝一口绿豆粥,内心甚为满足。
不管如何说,江口埠船埠热烈了很多,坐船的人多,班次却有限、坐位也很少,好不轻易上去了,还得像沙丁鱼似的挤一起。以是两个大队的社员都在抱怨,干啥不搞个代销点,每次缺点啥都得跑县城买,费钱不说,别提多费事了。
沿江大队的社员为此满腹牢骚,明显他们大队范围比雁栖大队大,户数人丁也多,雁栖大队紧窝山脚,角角落落的地步加起来,还没他们大队一半大。凭啥他们大队的船埠撤掉了,雁栖大队的船埠不但没撤、还进级了――梢公摇橹的划子摇身一变成了高大上的渡轮。
“真不吃?”清苓轻咬着下唇,偏过甚看他,只当他客气呢。
可如何说这蜂蜜都是他的功绩,除了昨晚烤肉拿去了一点,其他的都留在她家了,吃独食总感受难为情。
竹筐里还装了张有康让清苓拿去收买站卖的疏松草药。像板蓝根、薄荷、天麻一类的,家里囤货有很多了,一时半会用不掉,倒不如拿些去换钱或票。
离六点半开船实在另有一刻钟,轮渡船埠就排上了歪歪扭扭的长步队。
吃过早餐,向刚抢着去洗了碗、刷了锅。绿豆粥另有剩,盛到碗里、装篮子里吊进井口凉着,免得馊了。
列队的人群里,有动静通达的大妈掩着嘴角奥秘兮兮地播报不知打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
向刚也带了早餐――六个煮鸡蛋、四张野菜鸡蛋烙饼。他吃花卷,把鸡蛋和烙饼推到了清苓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