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业员也不卖关子:“对!不要产业券了!还降了两分,一刀只要八分钱。”
就像修屋那几天,他穿的就是老式的对襟麻布衫,也不知是他爷爷还是老爹留下的,穿在身上显小。
“那豪情好啊!是该便宜点卖,每天要用的东西。”
清苓挑来选去,独一的几尺布票,如何滴都得买合意吧。
既然向刚执意把布票给她用,她也就不客气了。大不了他出布票、她掏钱,趁便再给他做两件衬衫。
念叨他的人,现在正举头挺胸陪着清苓买布。
向刚不由分辩,把布票塞到她手里,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如果觉很多,给我扯块军绿色的老棉布,转头做件长袖衬衫送我吧。”
清苓在布匹柜台那边无认识地往这边瞅了眼,当即想捂脸。这家伙买这么多草纸干吗?明显已经有厚厚一摞旧报纸了。
“旧报纸不卫生,你今后别用了。”向刚提着三刀草纸返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向刚依言给了钱,停业员拿出售货发票,垫上复写纸,提笔刷刷写下品名、规格或牌名、数量、单价、金额,然后撕下2、三两联,和钱一起装进一个牛皮纸信封,夹上头顶上方的铅丝,用力一送,夹着牛皮信封的夹子,在顺滑的铅丝轨道上咻咻地飞到斜对角的出纳柜台。
“……”
“可不是,旧报纸只要男人才爱用――蹲坑的时候看,蹲完了往屁股上一擦,多费事儿。我却喜好用草纸,贵是贵了点,但图个洁净。不要产业券的话,我买两刀归去。”
清苓听得脸颊能煎鸡蛋。啊喂!你们都曲解了!我没让他买草纸!
“如何优惠啊?是不是不要产业券了?”
“这不另有徒弟嘛。”
向刚收妥发票和零头,提着三刀草纸走向清苓。
红色的咔叽布,相对浅显棉布丰富很多。做成衬衫,天冷了穿戎服内里,暴露白净的领子,显得人既精力又帅气。
清苓颤了颤耳朵尖,不消手指摸也晓得红了。佯嗔地睨他一眼:“我技术不好……”
向刚扯了她一把,把留着的布票拿出来给她:“布票一向不消也要过期的,既然来了,干脆都用了吧,过冬的厚衣裳也该备起来了。”
一听有优惠,顿时就有妇女同道如狼似虎地围上去。
“军绿色细棉布和红色咔叽布各五尺。”清苓指着选定的花色说,“米黄色碎花细棉布三尺,石青色咔叽布四尺。”
向刚让清苓先去布匹柜台看,他则一脸淡定地排在杂货柜台前,轮到时不紧不慢地说:“我要三刀。”
停业员和同事聊得正努力,听清苓说要买布,不情不肯地走过来:“选好了就快点儿,要哪种?”
实在底子是清苓曲解了,林杨是有一件白衬衫不假,但极少舍得拿出来穿的。外套里头就更不会穿了,归正别人也看不见。
清苓鼓起腮帮子,扭头不睬他。
“如许的男人可未几见!”
“我家那口儿,让他帮手捎块番笕都嫌费事,如果让他来买草纸,能把屋顶吼洞穴了。”
清苓将小荷包里的三尺布票拿出来攥到手上,打算好的事必定是要实施的!
“我也两刀。”
清苓:“……”合着徒弟就皮厚肉燥、不怕不卫生?
清苓先摸了摸柜台被骗揭示品的布匹,再昂首看货架上摆设的布匹,感受挑不出甚么花色,不是黑灰白、就是黄绿蓝,几大层货架,就一两匹是枣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