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桑田,任谁也想不到她重活一世。裴林越如何,惊不起她心内的半点波澜。不管成玉乔是何用心,怕是终会绝望。
唐国公府的嫡宗子唐晔,几年前失落,生不见人活不见尸。国公府里倾尽尽力,都寻不到他的踪迹。他似平空消逝般,自消逝的那一天,再也寻不见半点陈迹。
傅芊娘不满地小声嘀咕,声音不大,屋内的人却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老夫人用警告的眼睛瞪一眼芊娘,芊娘知错般地低下头去。
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高高在上。傅珍华只觉刺耳,之前听到这事时,她称心大笑,谁让芳年占了那么好的婚事?现在她已知裴林越心中的人是成玉乔,再细思此事满心的醋意。
晟帝不算甚么明君,元氏王朝迄今为止不过两代。元祖帝是国师一手搀扶登的帝位,他依靠国师,情有可原。晟帝为求长生不老,对国师言听计从,比他父皇有过之而无不及。
京中人都晓得唐国公府的至公子失落一事,傅老夫人颇能了解侯夫人的表情,忙起家送她们出门。
“三姐姐,你如何能把狗挂的荷包送给裴公子?”成玉乔没有说话,傅芊娘不满地喊出声。
“你们牢记,我们傅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你们在外,一言一行都关乎着家属的脸面。姐妹一心是好的,替姐妹打抱不平也是对的。但万事要讲个别例,不能如贩后代子普通胡搅蛮缠,你们明白吗?”
她这话说得好,把成玉乔和裴林越的事情说成是做善事。今后再有人提及,都会道成玉乔一声心善。
她心念一动,垂下眼眸。
世人皆知,七王爷爱重亡妻,而七王妃恰好是成玉乔的嫡姐。她们姐妹二人长得极其类似,莫非七王爷移情,把姨妹当作亡妻,两人之间有轻易?
成玉乔信佛,宿世就是如此,芳年信赖陵阳侯夫人的话,倒不感觉奇特。在入宫之前,成玉乔都是月月月朔十五来孝善寺祈福。
“好了,既是都晓得,你们就下去吧。记着姐妹该当同甘共苦,本日就罚你们每人抄十页经籍,明日一早我要检阅。”
成玉乔狷介之色没变,淡淡地点头,“如此,玉乔就心安了。”
陵阳侯夫人说完,真要起家朝她们施礼。傅老夫人仓猝托住她的身子,一脸的忸捏,“侯夫人太多礼,不过戋戋一件小事,都是小孩子们说几句嘴。现在一说开,这事就畴昔了,都不准再提。”
芳年宿世活到七十,也没有听到唐晔的半点动静,想来应是早就遭受不测。
裴林越在风花宴上的举止,傅老夫人听闻后,是有些活力的。为了这事,芳年哭得眼都肿了,最后还是裴老夫人押着裴林越来报歉,此事才算揭过。
“此等善举,我们傅家也不会甘于人后。”傅老夫人附和。
傅老夫人和陵阳侯夫人同时变脸。
成玉乔一脸的冷酷,面对芊娘的指责,仿佛与本身无关般置身事外。不觉得意的神情令傅老夫人非常不满。
芊娘话里话外的意义都在为芳年叫屈,外人不知她的用心。芳年共同着红了眼眶,低头耷着肩,像遭到天大的委曲般。傅老夫民气疼不已,眼睛看向成玉乔。
宿世里,成玉乔也是这般向芳年报歉。她当时羞愤难当,抖着唇半个字说不出,最后掩面痛哭拜别,还落得个吝啬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