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此话一出,除了她和丁香以外,一屋子人齐齐黑了神采。长公主更是一掌拍在桌子上,力道之大,桌面上茶壶茶杯齐齐收回一声脆响。“猖獗!我女儿是甚么身份,岂是你家这类家世能够肖想的?你若再要心存妄念,我这就立即进宫请陛下做主!我倒要看看,你们家这只癞蛤蟆,能不能吞下天鹅肉!”
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为了保持住最后一丝庄严,姜夫人硬是忍着,直到坐上自家马车以后,这才任它肆意流下。重新到尾陪在她身边的丁香一脸心疼,悄悄拍打着她的脊背,忍不住为自家夫人不平:“夫人,长公主也太欺负人了!想不到郡主那么好的人儿,竟然有这么一个迎高踩低的娘!夫人,您别难过了,我们今后便和郡主断了来往吧,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
这话说得实在刺耳,就算以姜夫人夙来豁达的性子,也听不下去了。然对方实在是惹不起,她尽力深呼吸了好几次,强忍住内心憋屈,这才没有失态。“是妾身攀附了,既然殿下不肯,妾身也不敢强求。殿下的警告,妾身服膺在心,打搅了,告别!”
做主子的不好说,做下人的天然要站出来替主子分忧。因而,立在她身边的杜嬷嬷理了理思路,谨慎说话地开了口。“姜夫人,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家甚么家世,想必你本身内心稀有。郡主是金枝玉叶,多么高贵,奴婢劝你另有点自知之明吧。”
姜夫人却觉得对方说的是敏仪随芷华一道称呼本身舅妈一事,暗自腹诽道,这长公主殿下心眼也太小了吧,这么点小事也值当特地把本身叫过来骂上一顿?她是一副直肠子脾气,内心这么想,嘴上便就这么说了,只不过委宛了一点,不敢直说对方度量局促。“公主殿下明鉴,当日是郡主主动提出这事的,妾身看她性子利落,为人率真风雅,内心实在是爱极了这副脾气,便厚着脸皮没有推拒。千万没想到会是以惹怒了殿下,实在是妾身之过。如果殿下感觉妾身只是送了个物件太太草率,妾身这就归去摆上几桌酒,向世人昌大宣布这桩丧事,以表诚意,您看如许行吗?”她内心实在是喜好极了敏仪这个小女人,也想着正儿八经地认个干亲以便来日多多靠近,便按下心头委曲,好声好气地和长公主筹议。在她想来,只是认个舅母罢了,算不上甚么大事,本身这般昌大,殿下总该尊敬女儿志愿,给几分薄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