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心的母亲钟氏对劲地点了点头，她看得出来，裴子扬对女儿是至心实意的好。身为皇宗子，又是皇子里头头一个封王的，裴子扬身份崇高，前程不成限量，却肯这么当真地对待本身的女儿，实属可贵。
裴子扬好笑地捏她的鼻尖，轻笑道：“你小时候就很爱睡好吗？丰年夏季我叫你出来玩儿雪，你赖在屋里头不肯出来，逼得我不得不拿着炮仗逼你，你都给忘了？”
裴子扬垂怜地抚摩着她的脸，仿佛在承诺，她的羽翼尚未长开，就由他来护她安好。
等绯心安设好他们出来时，安家兄妹都已经告别了。只要穆聆风还在和裴子扬说话，看两人的神情，倒像是挺复苏的模样。
“认贼做母。”绯心忍不住咬牙道：“他如何能够健忘，他的生母姓左？”
裴子扬豪情万丈地说：“这一场仗，我会一向打下去，不死不休！”
二皇子捂住胸口，感受着那砰砰乱跳的心跳声，皱眉道：“可我这内心，如何这么慌呢？”
裴子扬很喜好左家的氛围，一家人同心合力，亲热驯良，一点都不像他们皇家，就连父子、兄弟之间还要冷冰冰的相互算计。
他看了眼绯心，又对左家人道：“你们可不要跟着催她，心心年纪还小，别给她太大压力。”
二皇子双拳紧握，轻颤着低喃道：“明天早晨的欢聚，恐怕这平生都不会再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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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心看着裴子扬如天神般寂静的侧脸，不由寂然起敬。她的内心仿佛也燃起了一团公理之火，号令着要将这天下的不义之徒绞杀殆尽。
一家人拥簇着他们进了门，到了正厅围坐起来，七嘴八舌地体贴着伉俪二人的近况。
“谁说你没人要？”裴子扬抱起她，筹办下车，“我从小就晓得，你是我的。你再丑，我都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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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府位于城南，与皇亲国戚们所居的城东隔着小半个都城。马车内暖和如春，在轻柔的颠簸当中，绯心不知不觉间又睡着了。
“你才丑呢！你百口都丑！”
“罢手？”裴子扬寒声道：“他们贪了那么多银子，害死那么多无辜的老百姓，你要让我就此罢手？”
裴子琅摇点头，满眼错愕隧道：“我总觉着内心不安，仿佛大哥甚么都晓得了一样……你说明天早晨，他会不会是用心演给我看的？”
紫衣女子仿佛没看到他的挣扎与痛苦，她的目光飘向窗外的红墙，声音轻得像风一样，“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你若要与裴子扬做好兄弟，只能盼着下辈子不要托生于皇家。”
他想起围坐在那张八仙桌旁的人，有他的兄长，好友，另有敬爱的人……
穆聆风内心很有几分惊奇，他晓得大皇子伉俪豪情好，可绯心毕竟是左家的人，裴子扬竟信赖她至此，实在出乎穆聆风的料想。
绯心闻言差点噎着，惊奇地说：“如何，姑姑要回门吗？如何这么俄然？”
“不成能。”紫衣女子笃定地说：“他重新到尾都没有思疑过你。”
“说吧，你嫂子又不是外人。”裴子扬敲了敲桌子，表示穆聆风持续。
转眼间已是三九寒天，新年就将近到了。裴子扬可贵得闲，陪绯心一起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