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畴和老婆回了无终县以后,关靖常常过个十天半日便来催促田靖写家书,信得内容都是他一字一句看过的,“甚么孤苦伶仃,日夜思念”,“少年离家不能常伴母亲膝前”,“寄人篱下,常遭府中下人白眼”,“幕府苛责,日日受尽欺辱”之类,总之写的是一次比一次惨,但是田畴那面仿佛并不担忧,复书固然很快,每次只要三字,“且忍忍。”把关靖气的七窍生烟,乃至跑来问田靖是否田畴亲生之子。
田畴内心非常欢畅,心想我儿将来必然前程无量。有儿如此,此生何憾。“孩儿,父亲留你在此,实属无法,多则四五载,少则二三年,父亲必派人接你归去,然后发兵伯安公报仇。孩儿在此亦不成荒废,为父把塞外记录的见闻另有家传马队兵法残篇给你,常日可细心研读。”
田畴曾想过几种和儿子相同的体例,最后还是挑选了最直接的一种,走进儿子的房间对田靖说道,“吾儿过来,为父有一事和你筹议。公孙瓒击杀故幽州刺史刘虞,为父誓死不降公孙。明天为父想回归乡里,调集部众,联络伯安(刘虞字伯安)公旧部,讨伐公孙瓒。为了让公孙瓒信赖为父,就要以你为质,留在这里,你可惊骇。”
这面进言不久,那面田靖已经开端了他在柴房的糊口。担水每天要挑满两大缸水,劈柴每天劈出十余捆柴。不过田靖倒是安之若素,每天对峙担水劈柴,乃至连一句牢骚都没有。这下关靖到更思疑田靖是不是田畴的儿子了,哪有世家后辈操此贱业而没有牢骚,并且还能对峙下来的。不过想归想,却没有效,田畴确确实在只要这么一个儿子,并且是世人皆知的,也做不得假。
“但说无妨。”田畴笑道。
田畴听到此处愣了一下,莫非这孩子有甚么事情瞒着我不成。
田畴看出了儿子的迷惑,“为父曾承诺刘幽州有机遇迎献帝出长安,也曾暗中筹划,以是详细记录了长安一十六门的防备环境。不过为父势单力薄,朝中诸公除了李傕郭汜的翅膀,便是贪恐怕死明哲保身之辈,不敷与谋。以是一向不能成事。”
“忍凡人所不能忍,孩儿晓得。”田靖当真的答复,“对了,父亲走后,孩儿少不得要写好多家书。内里即便说的再苦,父亲可莫要惦记。”
田畴看到儿子喜好家传的兵法,脸上暴露高傲的神采。“先祖曾是齐王田横帐下五百懦夫中人,曾见项羽帅马队三万大破刘邦五十万联军,详细记录了项羽的战术及阵法,献给田横。田非命后,留居海岛的五百懦夫尽皆他杀以殉主,只要先祖偷生苟活,不是怕死,只是不忍这项羽的马队战术就此耗费不闻。先祖身后,这部兵法代代相传,倒是代有丢失,早已残破不全了。到了我的祖父,深研此兵法,更是发明马队的核心是战马,以是举家迁至辽东产马之地,才有了我们这一支田姓。”
田畴思虑了一阵说道:“公孙瓒刚毅勇敢,治下有方,久经疆场,军功卓著,能够成为名将。不过贪财好物,残暴好杀,信赖宵小,苛责百姓,算不得明主,更算不得豪杰。”
马队成为独立兵种,大抵要从赵武灵王胡服骑射开端,不过真正把马队利用到战役中并获得光辉战果的,是秦人。秦军的马队在多次决定性的战役中起到了决定性的感化,比如长平之战中,秦将白起五千精骑截断赵军,为全歼四十万赵军起到了举足轻重的感化。再今后,就是卫青、霍去病帅数万马队,采取迂回包抄,深切敌后等战法大破匈奴。马队战的战例很少,兵法例更少,并且马队战法多取自匈奴等胡族,一向没有体系,没有想到田畴竟然有马队兵法的残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