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一坐在矮凳上,把长棍直立在面前,右手用纱布一点点地擦拭糙面,磨平棱角。他神情很专注,仿佛又回到了宿世狱中的光阴,手中长木棍变成了狱中那一根与狱警斗智斗勇费经心机偷藏而来的扫帚杆子。
李正一仍然不紧不慢地擦拭棍子,说:“防身。”
惶恐的两人一时呆住,竟然健忘身边另有一个手提板凳虎视眈眈的崔兴发。这一发楞代价有点大,崔兴发固然一样震惊李正一超强的战役力,但更在乎面前手握钢管的两个道上混子。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板凳抡圆照头就是一板凳。此中一个发楞的男人跟着惨呼,眼冒金星,被拍出两三米远。男人倒地后下认识用左手一摸热乎乎的侧脸,却摸了一手殷红的鲜血。
昨晚罗伟给的信息里,说到陈项明雇佣道上人手,李正一固然内心活力陈项明的做法,实际上反而不如何担忧。
“防身?”崔兴发莫名其妙,挠头正要再问,却听到内里由远而近,响起突突突的摩托车声音。
尼玛,这收买站龙潭虎穴一样,个个都狠。四个精干的道上妙手,比武不到二十秒,就倒了三个。剩下未倒的男人直接崩溃,不敢跑也不能跑,只能握住钢管给本身壮胆,色厉内荏地对着崔兴发说:“你……你别过来。”
开端时,崔兴发在当真看书,并没有重视李正一。过后不久,他才一会儿看看书,一会儿看看李正一,厥后实在没忍住,就问:“李哥,你弄这棍子,筹算干吗?”
不一会,开过来两辆摩托车,停在李正一屋前,下来四个穿戴皮夹克,打扮各别的精干男人。四个男人下车后,双手拢住,右手埋没地探入外套内,朝坐在屋檐下的李正一走来。
一同攻击扑向李正一的另一男人猝不及防,脚下被俄然倒地的男人绊了一下,手上的钢管就落空准头,一管砸向空中。李正一长木棍恰好上扬,借势抡个半圈,啪地一下抽在他的膝盖弯。本就落空均衡的男人一个踉跄未稳,又被一棍砸在膝盖后弯,整小我如同膜拜祖宗,面向堂屋五体投地。这一幕恰好让感觉不对劲从楼上赶下来的李父赶上,结健结实地受了这一个参拜大礼。
翌日阴雨还是,收买站的买卖仍然寥寥无几。这一天,李母因为有事要回莫公乡,一早就分开了收买站。
目睹钢管照头要命,李正一朝崔兴发喊一声谨慎,便不再留手,左手搭紧的戳地长木棍被右脚一脚踢出。右手以左手为支点,拉住木棍上端向下用力,木棍戳地的一端闪电般飞出,毒蛇一样弹向借火男人的胯下。
李正一坐在矮凳上,不起家不接烟,目光打量着此人生硬的左手,语气冷酷地说:“不美意义,没火。”
上午闲着无事,李正一从堂屋角落拿出不久前筹办的一根木棍,这是特地收买质地坚固、耐磨耐蛀耐腐蚀的榆木,没事时本身打磨的长棍。长木棍已经成型,大小是非适中,再用纱布细细打磨一翻,根基就趁手了。如果再用桐油涂抹一遍,风干后就是绝佳的长兵器。
此中一个男人走得稍快,右手从衣内取出一包不知牌子的卷烟,单手抖出一根叼在嘴里,又抖出一根只暴露烟嘴。他把手上的烟递到李正一面前,说:“兄弟,抽根烟,借个火。”
崔兴发捧着天龙八部坐在不远处的板凳上,中间还摆着一张小凳子,上面放着一本新华字典。每过一小会,他都要停下来,拿过新华字典查字认字,看书速率如同龟爬奇慢非常。当然这是没体例的事,因为崔兴发从小没有读过书,识字未几。年前李正一买返来一套金庸小说《天龙八部》,被崔兴发如获珍宝,可看的时候,时不时就问李正一这个字如何读阿谁字甚么意义,弄到最后实在忍不住,就给他买回一本新华字典,奉告他用法,然后耳边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