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这番话说得实在刺耳。
“大嫂说的是,反正大姑奶奶用心要逼死曾家给大姑爷垫脚,我也不活了,就去府城衙门前吞了砒霜,也让知府老爷看看他治下的县令夫人行事如何放肆。”曾二太太斜了眼看曾明霞。
看这个最对劲,嫁入官家的女儿哭的如许惨痛,曾老太太脸上就有些松动。
曾大太太闻声这些馊主张,气的额角青筋直跳!
曾明霞捂脸抽泣道:“大嫂,我,我这些年一心为娘家,为帮手大哥他们买卖,我在相公面前说了多少好话。婆婆都骂我……没想到……”
“你。你胡说甚么!”曾老太太气的神采乌青,话都说不囫囵。
曾大太太挺直了背脊与她对视。
实则一个穷乡僻壤的县令。底子帮不上曾家做的银楼买卖。
生性有几分脆弱的曾三太太低声拥戴道:“我听两位嫂嫂的。”
“你……”没想曾大太太竟如许断交的威胁,曾明霞惨白了张脸,恨意从眼底毫不粉饰的倾泻而出。
“大嫂,弟妹,我就直说罢。云家现下是招惹不起,我们老爷还靠着人家给碗饭吃,各房也有儿孙要依仗人家帮手才气得个出息。我是不会再让婆婆犯胡涂去获咎云家,单看你们意义。”
“大姑奶奶快住嘴罢!”她不由分辩打断曾明霞话,怒声道:“大姑奶奶口口声声为娘家好,叫婆婆去闹。一定不知上回的事情我们家里就差被人给拿棍子撵出来?若非看在华霆份上,人家岂会这般轻易就放过我们家。好轻易近些光阴干系和缓些,云家还帮手给老爷他们拉来买卖,你就又回家鼓动婆婆,到底安得甚么心,就见不得娘家太轻巧日子?”
嫁个男人。官职不高,架子不小。凡是回娘家,不是调拨婆婆和儿媳妇闹腾,就是要银子。她们几个儿媳妇只刺探一句,就要在婆婆面前哭诉,说这么多年她相公给曾家办了多少多少事,现在想拿些银子去疏浚,也是想相公此后晋升了能搀扶娘家。
“我家端方没教过我如许与出了嫁的姑奶奶说话,可我家也没这等只顾奉迎婆家,把娘家拖到死路的姑奶奶!”曾大太太气愤之极。
管她是为争脸面还是其他,拿到手里的才是真的!
曾明霞气急,脱口而出道:“不就是给你们儿孙安设了个读书处所,你们就恨不能给人家摇尾巴!”
曾大太太与曾二太太对视一眼,站到榻前。
“可相公他三年任期已到,吏部克日就要重新派官了呀。”曾明霞急道。
这些可都是看在云家面上才有的功德!
想到老太爷那身板,那嗓门儿,曾老太太更加打起退堂鼓,不冷不淡对女儿道:“你归去罢。你上回办的究竟在不铛铛,此次你二妹又干下蠢事,怪不得人家要出口气。不过老是亲戚,等云家消了气,我再寻人去说说。”
“上回您找的是云家那位老爷子,您与他是平辈人,那位老太爷又是个霸道性子,您当然说不过他。可华霆他们都是您长辈,一定还敢公开顶撞?您只消拿出几分短长,保准他们听话。倘或再要不听,您就将事情原委讲与街面上人听。不怕他们不乖乖的。”
看曾老太太被曾明霞说几句就又快犯胡涂,曾二太太暗里拉了两个妯娌到角落。
也不管曾明霞脸上如何尴尬,曾二太太持续道:“大姑奶奶,我是个粗鄙的,只会直来直去。话不好听您也别怪,我本日就奉告您,曾家用那么多银子供大姑爷破钞,就算养条狗,他也得摇摇尾巴!出了事他就放手,您就说御史要弹劾,那我们何必花银子给他疏浚!您也别说是一家人,嫁出去女儿泼出去水,大姑爷真出了头,他也不姓曾,不是我们曾家的光荣脸面。从今今后,他要疏浚也好,要给上峰送礼也罢,您丈夫,您自个儿掏银子,没得回回都要上娘家来乞食!”高低睃了眼曾明霞身上的金银金饰,“我记取您出嫁时陪嫁也很多罢,大姑爷家就一点根底没有?婆婆暗里还时不时补助您,大姑奶奶,人要满足,您也说我们曾家如本日子不好过,到处依仗别人,就别总想挖娘家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