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南阳大长公主不再像开初那般起火反更叫人惊骇。
叮咛人一通清算,又叫人去请太医,却被南阳大长公主禁止。
赵氏吓得不轻,见一贯气势放肆的婆婆都跪了下去,先前在路上筹办的一肚子回嘴的话都说不出来,踉跄跟着扑倒在地。
“如何,不乐意?”南阳大长公主出乎料想没有起火,安静的扫了眼女儿和外孙媳妇,口气淡淡,“不乐意就不乐意罢。原想这一出子事今后难堪的是胭脂,受气的是胭脂,想来该得东西的也是胭脂,不过你们既然不想,胭脂也不是差这两个铺子的人。”
明显是静云师太算的卦,南阳大长公主却舍弃不问,追着慧远师太要一个答案。
可那两家铺子……
赵氏亦跟着哭倒在地,老诚恳实交代起事情原委,“相公没法担当爵位,家里一大堆孩子要吃要喝,还要置备嫁奁聘礼,总不能一辈子依托年老迈嫂过日子,就是年老迈嫂不嫌弃,自家也感觉没有脸面。”一提及这个,赵氏眼泪都至心了几分。
嫁个男人被婆婆宠坏了又不争气,故意叫他趁好时候谋个差事,偏生只会往屋里拉人,孩子倒一串一串生出来。勋贵世家,就是庶出也不能随便打发,从小养大破钞多少不说,将来嫁娶只怕要把产业都搬空,还开口杜口都是公中账上会看管。
一想到那张向来傲气凌人,谁都不放在眼里,说话时还总喜好刻薄人几句的面庞,婆媳两人一起互换了神采,齐齐在内心添上不甘心,任凭南阳大长公主讽刺敲打。
为何要如许做,实则大伙儿都心知肚明。
“娘……”盛平侯夫人哭声锋利的扑上去,扯住南阳大长公主裙摆,泪落纷飞的辩白,“您如许说是要女儿的命呀,女儿不孝,没有管束好儿媳,您尽管吵架就是,可千万别不认女儿。”五十多岁的人哭的像个孩子。
“女儿不是女儿,媳妇不是媳妇,孙女不是孙女,都来算计我这老婆子,这是造了甚么孽!”
慧远师太老衲入定般不言不语。
可接下来静云师太说的话才是真正将她打入无底深渊。
想要为云清歌进宫铺路造势,竟选了蜀国公府和胭脂做垫脚石,云家实在大胆!
竟然敢拿胭脂做他云家女进宫前的垫脚石,想要盛名,想要造势,既如此,就成全他们!
内心话过了过,赵氏咬咬唇哭诉,“开初学人家,外头来京里求事的人多了去,孙媳不过是帮人传几句话,大事情一点不敢沾手。只想攒几个银子做做买卖,也好为家里女人多攒些嫁奁。云家那位姑NaiNai上门来讲时候,我初始想着云家两兄弟现在在皇上面前的面子,便见了见,待听得她求我给她家女人立名,立时就想到她们肚子里不好的算盘,更想着不能给宫里娘娘添堵,只是不好撕破脸,便忍气叫人把她打发走了。”
“背面又来寻孙媳,孙媳越想越气,刚巧在外头碰到平乐县主。外祖母,您是晓得的,孙媳惯来战役乐县主有几别离苗头,愤怒之下,一股义气上头就激了她几句,谁晓得,谁晓得……”赵氏捂脸放声大哭,“孙媳也没想到会有很多人闻声这话,原是想平乐县主归去经验阿谁云家所出的侧室几句,好给云家人带带话,没成想本是讽刺的话反中了别人的Jian计,倒叫他们称心快意了。”声泪俱下的让人不得不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