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是自家太太新近汲引发来的人手,天然凑趣女人。又看这些光阴四女人等闲不肯发脾气,就自发得捡到个软柿子捏,还能奉迎太太。端的蠢货,也不想想,四女人家里头横行这么多年,哪是等闲改的过来。真要发作,一个主子贱命,还能跟主子顶着来?
几个小丫环闻言不由苦了脸。
还未说话,外头传来云清燕大呼声,“不过是几条狗,还敢拦着我,快让开,不然要你们的命”
三太太晓得动静,还嫌弃公中东西不好,从未去领过,自个儿去外头给云清歌买了做。
闻声四女人两个字,尔画心下不安。
这回的确是可巧,尔画也说不出甚么话,只得道:“先在这等着,我去给女人说一说。”想了想,叮咛道:“倘或女人喜好,你们就留一盆,想来六女人也不会说甚么。”
本来就瞧着六女人那头不舒坦,赏银子出口气转头又遇见四女人这事,太太们又都不在,只怕事情闹大了丢脸,就想从中转圜几句。
不过一炷香时候,先前跟程妈妈一道去大厨房的小丫环急仓促跑返来,一张脸乌黑,“女人,程妈妈摔着了。”话音刚落,背面几个婆子就抬着滑竿将程妈妈送来。
尔画惊诧,忽想明白云清梦突如其来的脱手豪阔,少不得感喟,独自出去处事。
想到云清梦对云清歌生辰热烈的不忿,尔画没好气道:“要去缀锦院,你们偏走这头何为,非让五女人瞧见不安闲。”
云清歌笑容淡淡的,腔调平板,“我晓得,只是有些舍不得。”
几人惴惴不安,那头尔画给云清梦回过话,公然见得云清梦一下变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