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这丫头,非撺掇我去做说客。瞧瞧罢,可巧撞上人,又揽下一截子事,不晓得如何结束。倘人家还不给脸面,你叔祖母又厥畴昔,你娘这脸面可就丢尽了!”
六宗房二老爷一脸欣喜的拍了拍青年胳膊,感慨道:“外甥像舅,三弟妹瞧着这孩子是不是与我有几分相像。”回身叮咛外甥,“快给你舅母行大礼。”
三太太没想到会有个外甥等在这儿,只得从袖口里取出个镶珠玉的钱囊,掂掂里头金饼子分量,这才递畴昔,笑着解释,“好孩子,舅母本没想今儿就能见着你,等隔两日你到舅母家里头来,舅母再与你补一套徽阳的文房四宝。”
现下族中高低都看哥哥神采过日子,娘出头认下外甥还罢了,毕竟当年的冲弱无辜。要认下这姐夫,那就是全然否定当年族里头决定,最后是要给这门亲戚正名的!
二十来年,这还是第一回云家有除开六宗房的人张口认下这门亲,特别此人还是六元落第的三品侍中大人生母!
再说时隔多年,因六宗房这位二叔祖母久病在床,顾恤云盛湘的人颇多。此时娘做出认亲,想必族人亦不会多说甚么,鼓掌奖饰的反倒很多。倘王家父子得力,还是另一桩好处,再说云华霆那边,想必此事能消磨他很多因云清燕而生出的怨气。
云清歌悄悄在心头苦笑。
三太太眼睛一亮,没有再禁止,挨着坐在六宗房大老爷边上的大太太坐了,看着那少年。
明显是父母私相授受之事,他提及来竟然坦开阔荡,没有一丝半毫的扭捏之色。
六宗房大老爷大喜,忙喊道:“翼儿,快快,与你舅母叩首。”
三太太却情不自禁指着那青年啊了一声,又看着六宗房二老爷,再扭过甚望向中间的七太太,吃惊道:“这孩子是……”
云清歌微一沉吟,冲三太太悄悄点了点头。
屋里流淌起他酸楚的哭声。
眨眼之间,云清歌脑筋里已然转过无数道弯弯绕,她见三太太还怔在那边,忙从前面不着陈迹拉了拉她衣角。
被唤作翼儿的男人就当真撩起衣摆,恭恭敬敬的给三太太磕了三个头。